做了什么。
不过没有关系,她深信前世深爱自己的男人,今生同样会深爱自己。如今自己受了多少的委屈,带到那日四爷迷途知返,必定会加倍补偿。
至于楚阳娿,自己现在还不是她的对手,还需静观其变,待到哪日找到机会,才要在四爷跟前坦白他们的前世今生,以及这个奇怪的莫名其妙出现的嫡女。
说起来,前世这个时候,自己就快要怀孕生下第一个孩子了。可是如今她没有得到四爷宠爱,生下孩儿的事更无从谈起,还是早些行动的好。
梦姨娘打定了主意,回去就将豆蔻叫到跟前,吩咐她出去为自己办事。
她这边人刚打发出去,那边清雨便偷偷跑来跟她报告。
楚阳娿莫名:“去了药店?可有问过药店她开了什么药?”
清雨神神秘秘地将药房拿出来,楚阳娿一看,瘪了瘪嘴,这不是催……咳咳,合欢香么!
梦姨娘是想靠这个来勾搭男人呀?
楚阳娿有些纠结,要是自己娘在,她肯定得插手此事。
可现在娘不在,自己这个当女儿的,总不能管道父亲跟什么人上船的事情上头去。
她纠结了好一会,才道:“继续监视吧,这事我心里有数。”
楚域虽然跟萧氏关系不好,但有两个姨娘,也时不时去湘姨娘处留宿的。
再说,以现在这个时代,父亲不仅没有嫡子,连个庶子都没有,他自己不着急旁人都要替他着急了。
至于梦姨娘,一个姨娘而已,就算生下庶子又怎么样?她对付她的法子多得是。而且,她根本不觉得以父亲的精明,会中了这么低级的合欢香。
楚阳娿静观其变,正等着梦姨娘被父亲责难或者父亲着了她的道儿。
谁知等来等去没有等到梦姨娘朝他爹爹下手,反而得到了自己爹爹被戴了绿帽子的消息。
楚阳娿被吓了一跳,立刻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被捉奸在床的是湘姨娘还是萧氏?”
很快冷静下来之后,楚阳娿问。
丁嬷嬷道:“是湘姨娘,今儿中午丫鬟去取脏衣裳,门一推开,里头白愣愣四个人滚了一床,丫鬟当场就叫了人来。姑娘,这事儿您管不得,也千万不能去看。”
“我当然知道。”楚阳娿沉吟一声,吩咐清风:“去请琼嬷嬷过来一趟。”
“姑娘的意思是?”
“琼嬷嬷是老太太的人,以前也替老太太管着北苑的事儿。大伯娘把琼嬷嬷调过去却不重用,借此机会,正好把人要过来。”
琼嬷嬷跟了老太太几十年,早就赎了自由身,又是安国府有功有劳的,真不想待在大房,大伯娘留也是留不住的。
清风去请琼嬷嬷了,楚阳娿打发了清雨和清雾出去,有什么事立刻回来禀报。
琼嬷嬷见清风来请,待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跟着她往频英阁走了。
中间王氏也听见了消息,要派人去替楚阳娿排忧解难,半路上被琼嬷嬷打发了回去。
等她到了频英阁时,湘姨娘正衣冠不整,和三个年纪不大的小厮被几个婆子按在地上哭闹呢。
“哭什么哭,好看的很?都给我闭嘴!”
琼嬷嬷一声呵斥,湘姨娘立刻哭闹了,只趴在地上祈求道:“嬷嬷,嬷嬷救命,我是被冤枉的,有人嫉妒我得宠,想要害我呀,嬷嬷。”
琼嬷嬷打量她一眼,没说什么。叫来下人们问话,很快将事情弄清楚了。
原来跟湘姨娘苟合的是园子里的小厮。内宅虽不允许外男随意进入,但花园里的活儿还是要干的。但为了避嫌,用的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可如今被撞见在湘姨娘床上的,正是三个年纪不大的小厮。
他们也迷迷糊糊的,不晓得自己怎么就在姨娘的床上醒来了。
这事显然有人从中作梗,索性宅子里就这么几个人,想查容易的很。
琼嬷嬷思量一瞬,正准备发话,却见萧氏从自己锁着的屋子里冲了出来。
她自从老爷子发了话要将她罚去庙里之后,就一把锁把自己所在屋里,认是外头翻了天也不出来。
如今听闻宅内有事,立刻抓着了机会,准备翻身。
老爷子楚域等人都不在,她虽犯了错,但在频英阁,身份还是正方太太。
她一来,便指着地上哭成泪人的湘姨娘道:“伤风败俗,还有何脸面待在安国府,来人,将这两个姨娘,并这三人一起拖出去杖毙。”
梦姨娘一愣,立刻告饶道:“太太,我冤枉啊,切身从未做对不起四爷的事啊!”
“你没有?”萧氏狞笑:“湘姨娘会有此下场就是你一手陷害,难道你不该死?”
梦姨娘心中一跳,分辨道:“太太可不要冤枉好人,说切身陷害,可有证据?”
“人就是你陷害的,哪里需要证据!”萧氏一如以往的说一不二。
琼嬷嬷眼睛一跳,立刻朝清风使了眼色。
清风急冲冲地回了璎珞轩,告诉楚阳娿:“不好了,姑娘,太太出来了,要将两位姨娘都打发了呢。”
“打发了就打发了,反正出了这种事,也留不得她们了。”
楚阳娿听见萧氏除了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梦姨娘找来合欢香陷害湘姨娘,一来是想要除去跟自己抢男人的情敌,第二嘛,自然是为了引出萧氏。
萧氏刚刚被楚家厌弃,想要留在安国府,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的正室身份。
如今四房管家的是楚阳娿,楚阳娿年纪小,又是女孩,于情于理都管不到父亲的房里去。但是谁该管呢?自然是身为正室的萧氏。
萧氏为了不离开安国府,费劲了心机,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自然要抢着把姨娘处置了,而后好到老爷子和楚域跟前求情。只四房无人当家这一条,便能为自己争取不少机会。
可是对于楚阳娿来说,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梦姨娘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会大动干戈导演这样一场戏,她大约是料定了楚阳娿为了赶走萧氏,必定将管理楚域后院的事交给她。毕竟相比起萧氏来,自己的威胁就要小太多了。
可越是这样,楚阳娿越是明白这个女人留不得。相比起直愣愣的萧幂云,她的心机可就要深沉多了。
这种女人防不胜防,她才不会养狼为患。
楚阳娿思量半晌,吩咐清风:“告诉琼嬷嬷,萧氏要处置,便让她处置,待处置完之后,立刻请大管家过来。既然母亲已经出了屋子,便是准备起身去庙里修行了,此是好事,这日不如撞日,请他今日便送母亲动身吧。”
清风得了话,又出去了。
不过一会,清雨回来告诉她,萧氏果然杖毙了湘姨娘,梦姨娘宣称自己有孕在身逃过一劫。而萧氏处理了姨娘之后,大管家便带人请她出门。
萧氏不愿离去,大哭大闹要见四爷,如今正在频英阁与管家嬷嬷等人对持。
“这个女人,可真是不死心。”楚阳娿站起来:“走吧,跟我去瞧瞧。”
楚阳娿带着丁嬷嬷和清岚清雾清雨等人,浩浩荡荡往频英阁去了。
湘姨娘被打得皮开肉绽,尸身还停在院子里没来得及处理。梦姨娘抱着肚子在一边垂泪,萧氏手里拿着剪子,与大管家对持,嘴里吆喝谁敢动她便要杀人。
当然没有人敢动她。
楚阳娿看了湘姨娘的尸身一眼,喝问:“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打杀了湘姨娘?”
“是四太太。”琼嬷嬷福一福身,道:“四太太打杀了湘姨娘,又要打杀梦姨娘,索性梦姨娘有孕在身,逃过一劫。”
“母亲,好端端的,您为何要杀人?”
“这贱妇不知廉耻,理当打杀,有何不可!”
楚阳娿一脸震惊:“湘姨娘温良贤淑,对父亲一往情深,如何能坐下这种下作事?再者,母亲您不是要去寺中修行了么?为何还在此处?”
“让我去庙里?谁敢!”萧氏尖叫:“我乃当朝出云公主,安国府四奶奶,谁敢逼我出府。”
楚阳娿沉脸看她许久,终于道:“母亲,您疯了,既滥杀无辜,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管家,快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早就等候在一旁,闻言立刻要上前去为萧氏把脉。
谁知萧氏一见有人靠近,立刻尖叫着躲闪起来。
大夫无奈,观察良久,终于下结论道:“四夫人得了失心疯,必须静养,还请主家千万看好,否则还会伤人。”
丁嬷嬷感叹:“难怪太太日日毒打自己的亲生女儿,四三姑娘被打的铺开肉绽不敢近身,如今更是打死了人,原来是早就疯了。”
“哎,四太太病发的早,如今拖的时间太久,早已无药可医了。”
萧氏听见她们要给自己按上个失心疯的罪名,哪里肯依,大叫着证明自己:“胡说八道,我何曾责打自己的女儿!再者湘姨娘这贱妇,不过是咎由自取,我乃当家主母理应替夫君整顿内宅。”
“母亲!”楚阳娿冷冷地打断她:“湘姨娘分明是被你无辜冤死,难道因祖父和父亲责罚与你,你就要这般败坏爹爹的名声?”
“你……”
萧氏还想说什么,楚阳娿已经命人将她拿下:“母亲得了失心疯,恐怕时不时总要犯病,来人,安顿母亲在流溪阁修养,不准任何人靠近。”
萧氏既然不想离开安国府,那就不离开好了。
流溪阁,北苑最靠上苑的阁楼,偏僻坚固,让得了‘失心疯’的人修养最合适不过。
萧氏被拖了出去,楚阳娿这才回头,反复大夫:“听说梦姨娘有了身孕,还请大夫查探一二。”
梦姨娘立刻慌了神,解释道:“我……我并未有孕,只是,只是怕被太太打杀,这才……这才……”
“原来是说谎?”楚阳娿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便请爹爹回来再发落把,来人,送梦姨娘回屋。”说完又吩咐管家:“大管家,湘姨娘无辜冤死,十分可怜,还请管家务必厚葬。”
“姑娘放心,老奴自会办妥。”
频英阁闹剧落下帷幕,楚阳娿这才回了璎珞轩。
一回来,琼嬷嬷便笑呵呵地称赞楚阳娿:“姑娘果然高明,如此一来,那萧氏再也翻不了天了。”
一个被扣上疯子名声的人,被独自锁在一件屋子里,再用‘好药’‘调养’着,用不了多久,不是真疯也得疯了。
就算哪日萧翰敬东山再起,她也翻不起风浪,反而还会成为楚家手上的把柄。
“我怎么会让爹爹被扣上戴了绿帽子的名声,这个梦姨娘,胆子可真大。”
琼嬷嬷一笑,知道下一个要倒霉的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