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先前安国府又是着火又是发疯的,外头可都瞧着呢。
刚开始媒人来给她回话,差点把王氏吓出个好歹,以为王心怡跟楚天阳的事情被人给知道了,这才接二连三都被反悔了。
好在后来偷偷让人问了问,原来人家不晓得出王心怡与楚天阳如何了,只知道王氏发疯要把女儿烧了。而王心怡的确性情大变,外头都道她撞了邪。
这虽比知道楚天阳的事好了一些,可到底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撞过邪晦气不说,王氏还突然发疯,她的外甥女儿,也不晓得会不会一样跟着有疯病。
人家娶妻是为了联姻为了传宗接代。不管是对家族来说,还是对儿子来说,娶个这样的王心怡,风险都很大。
所有人都有了相同的想法,王氏想快点把王心怡嫁出去的打算落了空。丈夫和老爷子那里她不敢问,这才不得不开口,跟娘家商量对策。
刘氏听完之后,也十分无语。半晌,她才道:“你的心思我明白,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想如从前那般择婿是不成了。要么你们眼光放低些,挑个低门小户,家里不嫌弃的,把琴阳嫁过去。要么找人想想法子,看看出了京城,还有什么人家,外面不晓得这些是非,想来说亲也容易一些。”
王氏一听她说找个不嫌弃她外甥女的人家,这嫌弃两字戳得她心口疼。
要是往常,她必定一巴掌拍了过去,她的外甥女,堂堂安国府长大的千金小姐,谁敢嫌弃?
可现在,她心虚不已,因为她外甥女儿不光是被传撞了邪,实际上还是个落过孩子,早非完毕之身的女孩,这要是传出去,也不仅是嫌弃不嫌弃的话了。
因此这俩字虽刺耳,她也只得受着。
“嫂子说的极是,现在怡丫头年纪也到了,我还有这一大摊子的事管不过来,若是早些把她的事儿定了才算安了心。还请嫂子回去与母亲说说,帮女儿瞧瞧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刘氏迟疑:“这……你知道怡丫头的身份特殊,到底是你安国府的事,我们做了主,老爷子和世子不高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现在是不管老爷子也好,还是丈夫也好,根本都不过问王心怡的事了。
王氏只能随便找个借口,道:“安国府现在你也看到了,很多事情顾不上。再说琴心怡是你的外甥女儿,我爹娘的外孙女儿,父亲和母亲断不会害她。老爷子和世子他们,心里都明白的很,自然不会说什么。”
“那好吧,此事我一定告诉母亲,也亲自帮你瞧瞧人家。不过你先把话说明白了,是门第要多高的,最低不能到哪里,是不是必定得京城人士,这些你说了,我才心中有数。”
王氏下意识地想说门第当然是越高越好,但想了很久之后她终于下了决心,说:“加到外面去吧,最好不要留在京城。”
刘氏心中一惊,暗道安国府的事怕是不光外头听得那么简单。
不过她是个知情知趣的,当然不会多问,只点点头:“那好,待有了消息,我再派人来告诉你。”
“多谢嫂子。”王氏抓着她的手,还是头一回这么真心实意地感谢这个一向不怎么被她瞧在眼里的女人。
这时候听见楚重阳到了外面,说要找王心怡。
嬷嬷告诉她说:“十姑娘记错了,悦世轩烧了没地方住,怡姐儿搬去静水堂了,你应该去那边才对。”
王氏听见她们的声音,赶紧住口没再说话。
“哎呀我把这个给忘了。”楚重阳一拍脑袋,赶紧告了别,又往静水堂跑。
从东苑到静水堂距离不不近,楚重阳跑的气喘吁吁,几个跟着她的丫鬟嬷嬷们,也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不容易到了静水堂,却发现王心怡的门紧锁着,只两个丫鬟在门口打哈欠。
跑去一问,才说王心怡一大早就起了,在老太太用过的佛堂抄经书呢,不让人打扰。
楚重阳跑得全身乏力,却还见不到人,正一肚子气。不巧却见梦姨娘正兴高采烈地指挥着下人们往频英阁搬东西。
自己这么生气,旁人却高兴的很,这让她很是不满。
楚重阳一把将下人们抬着的箱子推到在地上,还对着两个丫鬟一人踹了两脚。
梦姨娘听见动静,立刻跑了过来,瞧见楚重阳这么霸道,当即不服气了。
“十姑娘,你为什么无故打人?”
“打就打了,我高兴,怎么着?”
“你……您可是堂堂安国府的千金小姐,行事这样莽撞蛮横,传出去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你也说了我是安国府千金小姐,谁敢笑话我?哼!一个奴婢,竟敢这样跟我说话,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梦姨娘气的跳脚,一把抓住楚重阳拉着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十姑娘无故打人,走,咱们去找四爷评理去!”
楚重阳哪敢跟她去,她有一种认知,只要到了老爷子大伯四叔们跟前,不管怎么回事,自己都会被狠狠罚一顿。这个认知让她条件反射地怕看到他们。听梦姨娘要拉她去见四叔,她哪里敢,急急忙忙就像挣脱。
可是梦姨娘抓得紧,也好不容易找到个见四爷的借口,哪里肯放过。
一个要拉一个要跑,两人纠缠不清,不一会就缠打起来,在地上滚做一团。
丫鬟见状,赶紧去找楚阳娿。
不过楚阳娿没来,楚佩阳倒是先被招来了。
今天楚阳娿办诗会,安国府热闹的很,但跟王心怡一样没有去的还有一个楚佩阳。
王心怡是自己不想见人,楚佩阳是讨厌楚阳娿。再一个,楚阳娿也太过分,居然挑了今天这日子让梦姨娘从流溪阁搬回来。
自己的母亲还在流溪阁囚禁,这个害得她们母女分离的女人,居然要搬回频英阁了?
她怎么会让她如愿?
频英阁是她母亲的院子,作为女儿,她一定要替她守护好。
因此从梦姨娘开始搬东西,她就在盯着了。
“你们在干什么?”
楚佩阳一来,就冷声呵斥。
她也没有让人把滚做一团的梦姨娘跟楚重阳拉起来,只瞪着她们看她们什么时候自己爬起来。
听见是楚佩阳的声音,梦姨娘哪里肯搭理,拉着楚重阳,依旧嚷嚷要找楚域做主。
楚佩阳一声冷笑:“今天安国府这么多人,你们居然还敢在后院打架,当真是不把安国府的脸当脸了。来人,给我打。”
楚佩阳身边的人都拿着大棒,一开始就准备着阻拦梦姨娘进频英阁。
现在主子一声令下,立刻前赴后继向梦姨娘扑上去一顿乱棍。
跟梦姨娘缠成一团的楚重阳,也被连累挨了几下,当即尖声哭叫起来,被嬷嬷捂着嘴,赶紧从后面绕着背了回去请大夫。
禾风亭,楚阳娿正玩得高兴,清雨过来,悄声在她耳边说:“姑娘,静水堂打起来了,十四姑娘带着人把梦姨娘打了一顿,打断了腿。”
“大夫怎么说?”
“说是怕治不好了。”
楚阳娿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清雨退了下去。
宁安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问:“表妹,是不是有事?”
“无事,清雨问我要不要把鱼竿拿来,我想大家是没有心思垂钓的。”
“你这湖里,养的都是锦鲤,钓上来也得还回去,没劲。”
“所以呀,咱们还是等着瞧瞧你的大作吧。”
梦姨娘被打断了腿,大夫说不好移动,又被抬回了流溪阁,而楚阳娿的诗会,除了没有得出几首好诗之外,办的十分成功。
至于楚重阳跟楚佩阳?
她什么也不知道呀。
她只是同意梦姨娘今天从流溪阁搬回频英阁,至于最后没有搬成,这可不是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