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还有点心疼,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这是在惋惜不能和黎望舒再续前缘,想来想去,心里就是痛快不起来。
云裳耸肩,“那是他的事,我管不着!”
“所以你们以后不许再见面!!”他没好气地喝道,样子霸道又野蛮。
见不了面,看他黎望舒还怎么肖想他的女人!
云裳蹙眉咬唇,突然很专注地盯着他的脸。
“你看什么?”
被她那种无法形容的奇怪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他瞪她。
“我看看你脸上是不是刻着‘田登’二字。”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郁凌恒,“……?”
看他不解,她好心解释,“宋朝有一州官名田登,深讳人用其名。以‘灯’与‘登’同音之故,是以不可言点‘灯’,必言点‘火’。若人不意触犯,田登辄大怒——”
“说人话!!”
“郁先生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闻言,郁凌恒一怔,“我放什么火了?!”
“我跟黎望舒见面好歹还是因为有生意往来,郁先生您和沈小姐呢?”郁太太唇角绽放冷笑。
郁先生微微眯眸,眼底快速地划过一抹异彩。
“又是烛光晚餐又是看电影的,郁先生您这婚、外、情是不是搞得也太高调了点?”
她话音刚落,他突然低下头来,在她脸颊周围用力嗅。
她不明所以,往后一退,皱着眉头戒备地瞅着他,恼火低叫,“你闻什么?”
“闻闻你身上有没有酸味。嗯,你别说,还真有点酸。”他眼底眉梢流淌着愉悦之色,笑得痞气,慵懒的语调透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味道。
酸?
云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讽刺她,顿时就恼了,仰起小脸不服气地冲他嚷,“你才酸!你全家都——唔……”
他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拽进怀里就狠狠吻上她的唇……
早就想吻她了!
“唔……”
他吻得用力,她蹙眉痛呼。
云裳恼火,攥紧拳头想打他,可他突然往后一倒,又坐回了沙发里。
她被他扣着,挣脱不开,如此一来就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唔……你放开……”
她嚷着叫着,昨晚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杀她个措手不及……
她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几欲崩溃。
“郁凌恒!”她恼火,双手撑住他的胸膛想推开他。
昨晚她差点死在他手上,今早却又翻脸不认人,现在还想欺负她?
真特么想呵呵他一脸!!
云裳想到今早在餐厅被他推倒在地就满腹怨气,见他的唇又凑了上来,她张嘴就要咬他。
他连忙躲开,没咬到。
“云裳!”
他抬手就捏住她的下颚,不悦冷喝。
“干嘛?!”她一把挥开他的手,怒目以对,毫不服输。
他又把受伤的手臂举给她看,“你打了我!”
“说了不是故意的!”
“可我受伤了!”
“我已经给你包扎好而且还道歉了!”
“不够!”郁先生严重不满。
郁太太腰杆一挺,口气很呛,“那你想怎样?”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唇贴上她的,“补偿我!”
喑哑低沉的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怎……怎么补偿?”云裳心如打鼓,戒备地瞅他。
“肉、偿!”
“我不——唔……”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他说:“郁太太,你没资格说‘不’!”
她怒,顾不得换气就气喘吁吁地反驳,“谁说我没资格?我怎么就没资格?我……”
即便郁太太万分不乐意,可终究还是没有逃出郁先生的魔掌。
她颤得不能自己。
渐渐的,她由最初的不乐意,到后来彻底迷失了自己……
………………
次日醒来,云裳再次深刻体会了什么叫腰酸背痛腿抽筋……
大脑还迷糊着,她闭着眼伸了个懒腰,手脚舒展时感觉到有双手在自己身上,她惊得立马睁开双眼。
转头一看,熟悉的俊颜近在迟尺。
他闭着眸,呼吸均匀,似是睡得很沉。
以为他会醒来,她有些紧张地屏住呼吸。
她忐忑地等了半晌,身后的男人没有丝毫动静,呼吸依旧平缓均匀。
还好,他没醒。
云裳轻轻吁了口气,放松下来。
“睡不着了?”
突然,他低哑魅惑的嗓音在她耳畔懒懒响起,性、感又好听。
“……”云裳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
“嗯?”
尖牙利齿的郁太太难得有如此怂的时候,郁先生心情大好,更是有心逗她。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做点别的!”他贴上去。
如此明显的邀请,郁太太吓得连忙躲他,磕磕巴巴地找借口脱身,“我……我口渴,想……想喝水……”
不来了不来了,她来不动了,真不行了……
“一会儿再喝!”他说。
“不要,天已经亮了。”她吓得大叫。
“嗯哼?”他有些想笑,郁太太这个理由够蹩脚的。
天亮又怎样?又没人规定天亮了就不能做!
“咳咳,书上说……”她缩着脖子清了清嗓子,然后垂着眸目光闪烁,硬着头皮说:“嗯,那个……做……太多不好。”
说完这话,她连耳根都红了。
郁凌恒这下是真忍不住了,溢出两声轻笑,在她泛红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可我觉得挺好!”
他的声音充满戏谑和不怀好意,惹得云裳更不自在了。
这样的气氛云裳很不适应,她有些心慌,大脑快速转动,想着该怎么转移这个让人崩溃的话题。
当他的薄唇凑上来想吻她的时候,她想到了。
“那个……我们……”她撇开头避开他的唇,蹙着眉欲言又止,一脸纠结的模样。
“什么?”她的躲避让他不悦,大手掌住她的头,把她的小脸掰回来。
她忙问:“不用去医院人工那啥了吧?”
他的唇只差一公分就贴上她的了,闻言停了下来,半眯着黑眸睨着她,危险十足,“郁太太你这是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就他这体魄和精力,还用得着人工吗?!
她这么小瞧他是想死了?!
这样一想,郁凌恒不爽极了,脸色一沉,作势就要行动……
“不不不……”云裳吓到了,连忙诚心诚意地赞道:“郁先生你很、棒!”
郁凌恒立马转怒为喜。
眼底的阴霾散去,他傲娇地睨她,“真的?”
“肺腑之言!!”云裳长翘的睫毛轻轻扇动,小模样特别诚恳。
嗯,真的!
反正她这小身板是真的吃不消他。
其实她的体力向来不错的,可是跟他比起来却是不堪一击……
所以,她必须承认,郁先生的确很不错,不!是非常不错!!
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云裳红着脸,没吭声了。
沉默了一会儿。
多疑又善妒的男人突然就不高兴了,将她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冷眼睨着她染着淡淡绯红的小脸。
“在想什么?”他拧着眉问,语气明显不悦。
她不会是在默默比较他和黎望舒谁的技术好吧?
更或者她赞他很棒其实是在敷衍他?实则她的心里还是偏爱前男友更多?
她要是敢有这样的想法他就立刻掐死她!!
郁凌恒恨恨地想。
这女人,让他捉摸不透,她的表现很生、涩很被动,让他忍不住在心里猜想黎望舒在这方面是不是不太行,不然相恋五年为什么她还是这么差劲。
她根本不懂回应,更别说配合了,全程都只有承受的份儿。
体力还糟糕透顶,一半没到就吚吚呜呜的求饶了,哭着嚷着说不行了。
不过,平心而论,他喜欢这样的她,不管她是真的对这种事不精练,还是故意演戏给他看……他就是喜欢自己把她整到哀哀求饶的模样。
本来对于她不是第一次这件事很生气很膈应,可在昨晚看到她为他包扎伤口时脸上布满的担忧和心疼时,他就在跟自己说,算了算了,她的以前他根本来不及参与,所以也没资格去计较这些没用的东西。
再说了,他也不是第一次!
就当扯平好了!
他管不了她的以前,只要她以后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就ok了!
但是他讨厌黎望舒,非常讨厌!!
看到他俩抱在一起……不!哪怕是站在一起,他都浑身不痛快!
如果可以,他想把“前男友”这种生物消灭了!
他目光冷冷,云裳心里有点发毛,犹豫了两秒,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生了孩子之后,我们就离婚吗?”
“你想离婚?”他顿时更不高兴了。
离婚的决定权在他手上好么!为什么却总是她在提起?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婚吗?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没有惦记前男友都是骗他的?!
“不想!”
他话音刚落,她就立刻摇头,表情认真又严肃。
还没来得及发火的郁凌恒又转怒为喜了。
似是为自己这样认真感到窘迫,她连忙又补上一句,“当然,如果郁先生你想,我会配合!”
他想?
郁凌恒微微拧眉,认真思考自己到底“想”吗?
刚开始他的确是想的,但现在……
“为什么不想?”他问她。
他现在比较好奇她的想法。
云裳想了想,然后盯着他的下巴,幽幽道:“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能修的共枕眠,千年的缘分,我觉得是应该珍惜的。”
t市她是不想回了,如果能在c市扎根,是最好不过的。
妈妈的病一直没有好转,其实有时候她也觉得疲惫,她终究只是血肉之躯,没有铁打的身体和坚不可摧的精神,她也会累。
所以她就在想,累的时候不求有人帮,哪怕有个肩膀给她靠一靠,她也是心满意足的。
“求人不如求己、女人应该自强自立”之内的大道理她都懂,只是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所以她也想在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能站在她的身边……
她一直没看他的眼睛,不想自己太走心。
其实她的内心很矛盾,有些东西,她想要却又不敢要,更不敢让自己先去跨出那第一步……
郁凌恒微蹙着眉,深深看着她,抿唇不语。
她淡淡的笑容里,透着一抹浓郁得化不开的忧愁,仿佛她的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伤……
郁凌恒的心,微微一抽。
不尖牙利齿的郁太太,就像只被拔光了刺正鲜血淋漓的刺猬,让人心疼。
他看了她一会儿,神色莫测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突然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唇……
………………
最后,郁太太还是没能逃过被郁先生欺负的命运。
不过这一次他温柔多了,多少顾及了她的感受,在她举手投降的时候也没再不依不饶,虽意犹未尽,但还是很慈悲地放过了她。
然后当她再次醒来时,距离上班时间只有不到一小时。
睁开眼睛他已不在身边,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想起上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本是迷糊的大脑瞬时完全清醒过来。
顾不得酸痛不已的四肢,她掀开被子就翻身下牀。
看了看地毯上昨晚被郁先生撕破的套裙,她眸光转了一圈,最后只得拿起牀尾凳上郁先生的浴袍往身上套。
她边系着腰间的带子边匆匆往门口走。
拉开门,跨出去就差点撞上一个人。
她哎呀一声,连忙退开,抬眸就迎上一张帅气冷酷的脸。
云裳一怔,眨了眨还有点迷离的桃花眼,然后对着来人咧嘴一笑,“早啊!初少!”
初恺宸要去书房找郁凌恒,途经主卧门口差点撞上云裳虽觉不悦但也不甚在意,可就在他准备直接无视她继续走时,猛然反应过来——
“你怎么在duke房间里?!”
他本来都已经越过她的身边,突然又转回身来,怒瞪着她厉声质问。
那凶巴巴的语气呛人得很,云裳觉得他这完全就是吃醋的口吻。
“呃,这个……”她愣了一秒,然后垂眸轻轻一笑,妩媚又风情地抬手将散落在耳际的发丝抚向耳后,故作娇羞地说:“确切的说,这不是他的房间,是‘我和他’的房间!”
刻意咬重字音,暗示意味显而易见。
初恺宸的脸色瞬时难看到极点。
她穿着duke的睡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就这样一副被折腾得够呛的暧、昧模样从duke的房里出来,初恺宸就算想继续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他瞪着她,那阴冷的目光恨不得淬上一层毒,将她毒死方能解恨。
云裳见状,顿时起了逗、弄之心,只见她抬手轻掩红唇,矫揉造作地一声娇嗲,“哎哟初少,您快别这么看我了,你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会让我误会你对我有想法的。”
初恺宸差点气吐血,眼睛都瞪圆了。
对她有想法?
这么不要脸的话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初恺宸气得狠狠磨牙,“云裳!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就觉得跟她再多呆一秒都会要了他的命一般难受。
云裳眸光一凌,寒光四起。
“初少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