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殷逸,我告诉你,我荀筠就算死了,我也值了,我好歹跟那么多弟兄大干了一场,我让百姓重新对朝廷充满了信心,我在摩竭的刀锋下一箭救了一个将士的性命….”
荀筠说到最后自己都动容了,竟是满腔热血沸腾!
“殷逸,这不是你们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能想到的,我起先也没想到战场有多残酷,这一次生生死死我悉数承受了,只是可怜我那….”荀筠说着不由哽咽了,垂下了眼睫,似有泪光闪动,“我那才两个月的孩儿…..”
他最后别过脸朝里头,已是泪流满面。
程箫和荀冲听得眼眶发酸,殷逸也微微变了色。
“节哀…..蕴之…他还会来的…”程箫拍了拍荀筠的肩,也心疼那出世不久的孩儿,毕竟他也初为人父,殷孝珺刚为他诞下了一个麟儿。
书房里陷入一股奇怪的静默中,气氛有些凝滞,却随着荀筠的哽咽也撕开了一道口子。
荀冲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所以你故意摔伤了腿?”以来减少他父皇对洛王府的忌惮。
如果荀筠以征北大都督的身份站在朝堂上,恐怕皇帝寝食难安吧!
荀筠垂下眉,任由长平给他包扎,没有吭声。
这就是默认了!
荀冲长长吁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还好吗?”殷逸突然冷不丁问荀筠。
这个“她”是谁,在坐的都很清楚。
程箫不禁瞪了殷逸一眼,如此他娶了殷孝珺,程家与殷家自然亲近了不少,意味着程家更加靠近了太子一脉。
殷逸不以为意。
荀筠微微眯了眯眼,也没看他,而是冷冷呵斥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殷逸和荀冲都默不作声了。
正巧在这时,廊外传来一道十分熟悉又很好听的声音,犹如天籁。
“爷书房里来了客人吗?我刚刚听说爷受伤了?”
荀冲和殷逸同时眼眸一跳,目光不自觉地朝窗外看去,虽然看不到她,心里却突然紧张了起来。
荀冲听到叶昀这声音再次感慨,叶昀似乎也变了,声音多了一道清冷和淡然。
是啊,自己刚出生的儿子被人杀死了,谁能不寒心呢!
他也为他父皇的手段而胆寒。
“回夫人,十二殿下,程家小侯爷,殷公子过来了!”外头侍从回道。
“哦…..”
他们只听见这么淡淡的一声,然后就是脚步远去的声音。
荀冲和殷逸心头都一凉。
看来是看不到她了!
荀筠虽然没看二人,可总感觉听到了他们的叹息声,他怒呀,这两男人居然到现在还惦记着他妻子,那个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的妻子。
荀筠闷闷的赶人,“你们俩没事就回去吧,我还要跟程箫作画呢!”
程箫哈哈大笑,也看向殷逸和荀冲。
不过这一回倒是荀冲耍赖,“我这屁股没坐热呢,你就赶人呀,才不走,今天留在这吃午饭!”
“.…..”荀筠白了他一眼。
殷逸接着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荀筠这才冷冷地瞧着他,“什么怎么办?这还不是看你殷公子,你要是能网开一面,我就高枕无忧了!”
殷逸嘴皮抽了抽,发现荀筠嘴皮功夫也厉害得很。
荀冲和程箫都哈哈大笑起来,气氛竟然就这么活跃了不少。
随即四人不再谈论政事,程箫转移了话题,说起了那幅新鲜出炉的画,荀冲和殷逸呢,看似是在听他说话,心里却还惦记着荀筠的事,两个人实则都是来打探荀筠虚实的,只是目前荀筠仿佛真的是倍感心力交瘁,两耳不闻窗外事。
问了也问了,看也看了,后来三人还真在这用了午膳才回去。
殷逸这一次不比往常,做了马车来,马车出了洛王府那条横街时,与程箫和荀冲分道扬镳。
只是马车还没折进殷家的那条巷道,殷逸就听见属下在马车外扣窗。
“公子,有情况!”
马车停了下来,殷逸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
侍卫附在窗口低声道:“公子,刚刚属下悄悄跟踪了十二殿下,他出了王府后,拐了几条街,后来进了一个酒楼,结果从后门出来换了一辆马车,去了洛王府东边三房的小门!”
殷逸闻言眼中射出一记精光。
“好他个荀冲,表面上看无所事事,暗地里还真的跟荀筠合伙起来,现在这种时候,他居然敢打洛王府的主意,他就不怕他父皇杀了他!”殷逸愤愤地放下车帘,对着外面喊道:“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