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已经相信了荀筠和叶昀所说,他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故而腰板挺得更直。
“来人,请出示先皇医案,再把太医院李太医宣上来!”荀筠淡淡吩咐道。
很快早有安排的一个太监呈上了皇家藏书阁先皇的医案,再有人把李太医给带了进来。
叶昀翻到那一页,对着群臣念了一遍。
“诸位大人,你们来看看,先皇曾在承乾八年三月生病,当时秋太医给开了个方子,这个方子有一味药,叫千枯草!”
“千枯草?”大家疑惑。
叶昀看了一眼李太医,李太医苦笑一声,拱手对着众人道:“列位大人,千枯草是一种治疗肝肺的草药,但是这个草药却又一项弊病,那就是吃下它,半年内不能生孕!”
“什么?”众臣大惊。
这个时候,那头遥遥坐如松的东太后沉着脸道:“根据我的记忆,柔妃是承乾八年六月侍的寝,九个月后,也就是承乾九年三月生下的荀衍,而那个期间,先皇压根不能让女子怀孕,秋太医当时为了治好先皇,又怕先皇和我不答应,并没有把千枯草的事跟先皇言明,先皇不知里情,所以并没有怀疑。”
叶昀继续道:“没错,而荀衍真正被西太后娘娘怀上的时候实则是在承乾八年五月,后来为了日子对的上,就让秋太医设计帮忙,制造早产的假象,可是西太后娘娘不知道,无论是五月也好,六月也罢,那个时候,先皇都不可能让人受孕!”
“西太后娘娘,也就是当年的柔妃,在秋太医把脉探出实情后,以他家人逼迫他为她保守秘密,直到孩子平安出生,等到皇帝出生后,秋太医自杀,请求西太后放过秋家后人!”叶昀解释道。
大臣们听得冷汗涔涔,心惊胆战。
“那你又如何得知这些?”太子冷冷斥道。
“哈哈!”叶昀仰头冷笑,笑得她眼泪都快蒸了出来,她扭头朝身后看去,目光落在跟着进宫的叶献身上,一字一句道:“因为我的太爷爷叶献就是当年护送秋太医灵柩出京的药童,这个世上,除了当事人之外,只有他清楚真相!”
“!!!”
所有人都抬着惊愕地眸子盯着白发苍苍目露凄楚的叶献。
叶献缓缓走上前,目光幽幽道:“当年我护送师傅灵柩回到徐州,知道真相,却不敢开口,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为了保护自己,我从此隐姓埋名,偷偷南下扬州,从此在那里扎了根,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可是不久后,我听到师傅后人被人残杀的消息,我更是不敢露面,但念着师傅养育之恩,我还是悄悄遣回师傅故里,正巧遇到师傅曾经的一个小妾,她怀着孕逃出了西太后的魔掌,我便带着她离开徐州,护送她到金陵。”
“再后来,她生下一个儿子,她的儿子开枝散叶,生了孙子,曾孙。后来我劝他们前往南边,远离京师,他们秋家就去了越州,也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被西太后和程家知道了秋家的事,于是他们派了程耀去越州,杀了秋家当时所在的陈家村,天可怜见,当年秋家的后人在他们外祖的掩护下活了下来,倒是可怜了那无辜的陈家村村民,程耀被抓入京城,正是秋家后人所为,也是程耀的报应!”
叶献一席话,有始有终,大臣自是再无不信。
被绑着倒在地上的程运之此时才知道自己苦苦追寻的那个人竟是叶献。
叶淮总算明白自己爷爷一再让他远离朝堂远离皇族的缘由所在了!
满殿顿时静了下来,唯有无数叹息声,叹息大家竟然被皇帝和西太后瞒了这么多年。
“这我就奇怪了,那么当年柔妃娘娘苟且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荀衍又是谁的儿子?”谭鑫和齐商冷冷逼视上头的皇帝和西太后。
众皇子也浑浑噩噩,完全料不到自己竟然不是皇族血脉,而自己父皇窃据皇位这么久,还不知道是哪个人的野种。
叶昀轻笑一声,看向西太后,“柔妃娘娘,你可曾记得承乾八年五月,你在娘家唐家省亲参加你母亲五十大寿那日的际遇吗?”
西太后浑身一抖,眼睫微微发颤,思绪似乎回到了五十几年前,那年花枝正俏,那年少年正风流!
她缓缓低下头,留下了一行泪水。
这时,一个身形略佝偻的仆从从外头走了进来,他拿着半块玉佩,目光凄楚地望着西太后。
来人正是当年程老太爷身边徐管事的儿子,也称之为徐管事。
徐管事吸了吸鼻子,含泪开口道:“我的父亲姓徐名正道,我们一家都是程家的家生奴婢,我父亲更是老太爷的心腹侍从,跟着老太爷走南闯北,是老太爷最信任的人,那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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