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云一定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人,他处变不惊,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架势。
他抽回手冷笑,随即又点燃一根烟,是他一贯的吸烟方式,第一口永远猛烈得很。
黄毛怒了,一把扯住江辞云的衣领骂道:“和你说话听见没?”
江辞云的眉头一皱,把黄毛的手当作烟灰缸狠狠地按了下去,嘶的一声,黄毛猛地收回手乱甩着,被烟头烫过的地方立刻发了白。
“妈的。”
跟在黄毛身后的一个小兄弟瞧着就是个机灵的,他挥起拳头就要往江辞云脸上砸,只是这拳头没来得及落下,米苏就狠狠握住了。
我的心顿时一沉,这个米苏怎么会这么巧在这个餐厅里,我当下能想到的就是这批人很可能是米苏找来的。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不久,米苏就和他们打了起来,那种气势真和我看美国动作片里的女打手似的。
我下意识看向江辞云,不知道他到底是太淡定了还是心里有了和我一样的想法,端坐在我对面一动都没动,就像不关他的事。
“不去帮忙?”我问。
江辞云拿起水杯喝了口又对我说:“就当看电影了。”
“黄毛他们是谁?”我问。
江辞云慢半拍地说:“刚踏入社会时认识的人,阿深也见过。”
他语速不快,说得很缓慢,但这句话透露的信息却很多。半年前台球室里他们和老板的对话我到现在都记得,而且许牧深也和我说过那时候江辞云太年轻不懂事,差点走了弯路去卖粉,那么这批人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
黄毛和米苏打得激烈,没多久餐厅的保安也都过来了,黄毛他们没有再和米苏打,一群人往门口冲出去,透过玻璃窗正好能看见他们上了车,车牌被光碟挡着,显然是有备而来。
可是餐厅是我临时说的,江辞云和我都是突然来的,这么说起来没人会知道我们在哪儿,只剩下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有人一直跟着江辞云。
米苏喘着气走过来,拿起江辞云喝过的水杯一股脑全倒进嘴巴里。心里快膈应死了,杯子这种隐私的东西,怎么可以乱拿。江辞云之前在办公室喝我的水杯,因为我们是夫妻,是最最亲密的人。可米苏拿江辞云的水杯,又是凭什么。
我静等这个女人会说什么。
米苏把杯子放下,性感的把棕色的长发撩到一旁,又刻意用俄语和江辞云交流。我听不懂俄语,而且她明明就会中文却不说,很显然只是不想然我听而已。
“聊完了吗?”我忍不下去了,很不礼貌得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江辞云看向我问:“吃饱了吗?”
“屁话!”我飙起了脏话。
他好笑得看着我:“走吧,回家。”
米苏的声音提高了很多,在他身后喊着,但江辞云却没有再理会。
车里,我盘着手:“没话和我说?”
他瞟我一眼:“你想听什么?”
一场暴雨来得猛烈,打在车窗上的雨点子少说也有硬币大小。
江辞云低哑的声音和外头的雨声互相抵触着。
我瞥他一眼:“想听什么?你觉得我想听什么?江辞云,你什么时候去学的俄语,你和米苏真的只是合作伙伴这么简单?还有怎么会那么巧,她在吃饭,小流氓也正好就找上门了?”
“俄语认识你之前就学了,一直没机会用所以你不清楚。米苏……她撒疯,不用理。”江辞云只丢我这么一句。
可我的心更乱了,他们的俄语说的是什么鬼我一句也听不明白,急也没用,急也没人会告诉我什么情况。
许牧深的话突然一次次在我耳边闪过,他说趁着江辞云还没有离谱的行为……
是的,守住婚姻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些人以前很相爱,但后来却腻了。一旦腻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无法去判江辞云‘死刑’,因为我根本就没证据,再说他的心思有时候也喜欢闷在心里。
很多人也会藏心事,但和江辞云的性质却不一样,人家说话分能说的和不能说的,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憋着。可江辞云不是这样,他只分愿意说的,和不愿意说的。
他总是很坦白,但……不愿意说的一样只字不提,就比如和林超的细节,我问过很多次他都没说,后来还是许牧深告诉了我。
到家后,沈茵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江辞云去洗澡,我就把沈茵拖到一边,聊了一会后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沈茵。
她悲怆地冲我笑:“抓紧他。像老江这样的男人,多的是人想要挖墙脚。你防不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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