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公文包,取出来一个文件夹,双手递给栾天,说:“栾总这是乌拉山铜矿转让协议,请您在这里签名,就立即生效,一式三份,同样具备法律效力,请!”
栾天看看我,又看看庄泰,再看看自己的人躺满地,他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栾天说:“等下,我接个电话!”
我点头道:“请便。”
栾天用自己的左手掏出手机接听了,不一会儿,脸色大变,叫道:“你说什么,都给我们占了?你们这帮废物,我养你们是吃屎的啊!”
栾天将手里的手机猛地摔向地上,手机被砸了个七零八落。
栾天看着我说:“算你狠,林卫东,你同时把我的几个点都给端了,行,我特么用了一帮废物,你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我哥说了,让你给我留一成的股份,我还是乌拉山铜矿的股东!”
我说:“就是按照林海矿业大老板,也就是你哥栾杰的意思办的,请您把字签了赶紧带弟兄们去依原,手上的冻伤不及时治疗,这个手就保不住了!”
“啊?这么严重!好好我签我签!”栾天用左手胡乱签了,又按上手印和名章,和乌拉山铜矿的公章,这份转让协议就生效了。
我不单接管了铜矿,同时还接管了矿业宾馆,夜总会和两个酒店。
当天晚上,我就带着曲泽的父母来到矿上,宣布了对他们的任命,曲立山,担任乌拉山铜矿矿长兼总工程师,贺敏担任乌拉山铜矿财务总监兼行政总监,至此,我终于手里掌握了一个聚宝盆,集团财务状况经过半年时间得到扭转,到了年底,已经实现了扭亏为盈。
这一年的春节,我们都在家里过的,大年三十晚上,我和妹妹在楚家吃的年夜饭,楚叔楚婶都搬到市里来了,在山货公司帮忙保管晾晒下面收上来的山货,对我的意见完全消除了,现在对待我就像他们自己的孩子一样。
可是这样一来,我的麻烦也来了。年夜饭后,楚叔拉着我在他们老两口的卧室跟我语重心长地说:“卫东啊,现在条件好了,我听风雷他们说,你的事业现在也做得很大,离开靠山屯,这一晃都三年了,你也不小了,过了这个年,二十七虚岁了吧,也该跟小云成家了,小云也二十二了。”
我笑着说:“楚叔楚婶,这事儿,不着急吧,我的事业都还刚刚起步,千头万绪,再给我两年时间,等我把省城和林海的生意都稳定下来,我一定结婚!”
“哎,我说孩子呀,这不矛盾,你娶了小云,家里有人对你好,你在外面干事业才有动力!你父母走的早,这事儿楚叔就给你做主了,过了年五一节,春暖花开,你们就把事儿办了吧!”
我无言以对,楚叔楚婶看着我长大的,在这个世上,我父母走了以后,长辈里面,就楚叔楚婶算是我的亲人了,原本他们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就想把大丫头楚凤琴许配给我,这是两家说好的事情。
结果我考上大学,处了一个女朋友,就是王颖,放假过年我还带王颖回了靠山屯,结果我父母跟楚叔楚婶一顿赔礼道歉,这是我第一次对不起楚家。第二次就是楚家姐俩被绑架,楚叔楚婶受到惊吓,怪罪于我。
那一次真的是让我后怕后悔不已,楚家决定把小女儿楚凤云嫁给我,我真的张不开口,说我现在手头好几个结婚对象?省长的女儿,市委书.记的女儿,都哭着喊着要嫁给我,这话我说不出口。
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有一个字:拖!让时间来解决一切问题。
从楚家回到自己家,林雪灵跟我回来,嚷着要看春节联欢晚会,林卫南去了曲泽家里过年,三十晚上不回来了。
我一个人走到冰冷的阳台上,点了根烟抽着,看着整个城市都沉浸在鞭炮和焰火中,身后屋里的电视声被林雪灵开得很大,过年的气息是如此的浓烈,而我却是如此的孤单。
手机一直在响,有打进来的电话,有微信留言的提示声,有短信声,我知道,都是认识我和我的员工们,兄弟姐妹们对我的拜年祝福,我不想看,也不想接任何电话,我把手机关了,就在阳台上坐着,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雪灵站在了我的身后,伸出双臂把我搂住了,扶在我耳边说:“哥,你不冷呀,穿这么少,你都在这儿做了俩个多小时了,快点进去吧,马上就零点钟声了!”
雪灵不知道我是不怕冷不知热的,我苦笑下,起身拉着她的手回到屋里,在沙发上坐下,雪灵小鸟依人状依偎在我的怀里,看着电视上东北那个赵大叔演小品,突然抬起头眼泪汪汪看着我说:“哥,我想爷爷了。”
我低头亲吻她的嘴唇儿,说:“我也想,过了年,跟哥进山,找二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