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对了,两刻钟之前,那四个娃子来过,看你没起来就说傍晚再来。”
凌萱伸了伸懒腰,浑身扭动了一下后,这才道:“干娘,那些荸荠的渣也别扔了,都是吃食,放点糖煮开也能当糖水喝。”
乡下的吃食都是珍贵的,哪怕是荸荠的渣,也能利用起来。
不说是煮糖水,就是把荸荠的渣混合着出面,也能烙饼。这样一来,还能节省不少粮食。
“这个我知道,早上起来那会儿我琢磨和面揉在一起,做了烙饼。别说,那味道还不错,在锅里热着,你去吃点。”
凌萱一听,转身进了厨房。等出来的时候,她洗漱好了,手中端着两张饼和一碗野菜汤进了厅堂。
“萱萱,大虎说,等日头足点,再出门把剩下的荸荠挖回来。”
“我知道了干娘!”凌萱咽下一口汤后,这才应和道。
这荸荠渣和粗面揉在一起做成的饼,确实要好吃上不少。她干娘的手艺不错,连这个都能想得到。
京城宸王府里,黑耀双手拱拳弯腰道:“主子,已经查探清楚。当日那女子名唤凌萱,是那家人的养女。在爷与属下走的当天,便嫁到一个山沟去当共妻了。”
庄皓斓听闻这话,眉心一皱:“共妻?”
“是,属下打听到那地方极为贫苦,人们生的又多是儿子。百姓娶不起媳妇,几乎都几个兄弟合着娶一个。当日那女子嫁给一对兄弟,之后的事情,属下还未来得及打听。”
庄皓斓听到这话,再多的疑惑在这一刻也全都打消。
不管那女子是什么人,既然已经成为人妇,那日到底喝没喝避子汤,有无身孕,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查。当初是我毁了她的清白,你买个机灵点的婆子接近她,照顾她接下来的余生就行。”
“是,属下这就去办!”
黑耀听到庄皓斓的话,弯腰退了出来。主子有情有义,那女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庄皓斓坐在书房中,单手轻扣书桌,半晌后,回房换了身衣衫,避开府中巡逻的护卫,闪身出府。
待他身影落在后门,就见白泽早已立在那。
“主子!”
“说,有何事?”
本想偷偷溜出府的庄皓斓看到白泽,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白泽是他父王给他的贴身护卫,完全听令于他父王。现在出现在这,就说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知。
“王爷说,凌家大小姐已经找到,过几日就会到京城。下月中旬,请主子去凌府赴宴。”
“到时候再说!”
庄皓斓眼里闪过一抹不耐,袖摆一甩,闪身离去。
白泽看着快要消失的身影,提脚跟上。其实他心里明白,主子肯定是不会去的。可这次,王爷绝对如他的意。这父子俩,看来又得斗法,就看谁的手腕更高一筹。
张家湾,这几日,叶氏和张大虎家早已堆满了荸荠。当然,凌萱的荸荠粉,也做了好几斤已经晒干的。
这几天,张大虎将旱地和水田都已经锄好了,就连谷种也都泡上,按理来说,应该没那么忙。但他考虑到家里多了一人,便决定开垦荒地。
张家湾地多人少,情况又很特殊。因此只要有人愿意开垦荒地,只要开出一亩,只需上交三十文,五年内,便可以不用上税。
凌萱一听一亩荒地要上交三十文,就能归自己,便将主意打到了之前挖荸荠的那几块地上。
“干娘,走,咱们去村长家一趟!”
“好!”
凌萱想买那几块荒地的事情,叶氏知道。因此她听到要去村长家,便琢磨了下,拿了一个篮子,往里面装了六个鸡蛋,随着凌萱出门去。
六个鸡蛋,在张家湾算是厚礼。要知道,鸡蛋一个两文钱,这可是值不少的银子。
这几天,张桐等人每天都会过来找凌萱认字。现在她已经开始从最简单的一开始教导,当然,百家姓的前十个字,也跟着开始教。
这几天兴许是大伙儿不那么忙了,每到凌萱教导的时间,便陆陆续续得有几个人前来。就连张大虎,时间一到,也就回家了。
凌萱在张家湾人的地位,开始变了,人们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敬意。
她从自己家到张平安家,这一路过来,就有不少人冲着她友好的打招呼。
“村长可是在家?”
凌萱站在张平安家门外,扬声门道。
“娘,是老师来了,我去开门。”
正在院子里教大哥二姐的张景,猛然听到凌萱的声音,顿时扔下手中的树枝,一蹦三跳的出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