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秦稷笑道:“但说无妨。”
“臣弟与后院众夫人多日相处下来,与季尤黎十分投缘,特想请求皇兄成全,将其立为平妻。”
秦宜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不过并无人在意,因为在场的人都很惊诧。季尤黎是个从三品官员家的庶女,按理来说入秦琰府上做个侧妃都勉强,可要是和许幼薇的身份比起来,倒也不相上下,做个平妻也可以。
但这只是建立在普通人家的基础上,王爷娶妃,非正即侧,哪里有平妻一说。
“琰弟的请求,朕本来不该不同意,且这季小姐和许小姐的身份倒也是不相上下,但是许小姐能做正妃,也是因为她曾救了琰弟,季小姐的身份……委实是配不上琰弟的,如若琰弟真心喜欢,便将其从夫人提成侧妃吧,如何?”
秦琰咳了几声,微微摇头道:“臣弟不想委屈了她。”
秦宜的心忽然变得酸涩异常,恨不能把心从胸口处挖出来,狠狠捏上一把,流了血,也许会好受一些。
秦稷终究是拗不过秦琰,点头应了下来。
秦琰再未说话,只慢吞吞吃着自己面前的菜。
这一席饭秦宜吃得食不知味,晏婴给夹什么就吃什么,甚至晏婴来得及夹,她就这么在碗里划拉了一下,举着个空筷子就送到了嘴边。
饭罢之后,众人起身作辞,朝阳公主见秦琰已经没戏,便来缠着晏婴,晏婴被她拖着,这便落后了秦宜一块,没来得及跟上去。
等到晏婴挣脱开朝阳公主那两只肥厚的手时,已经不见了秦宜的身影。
秦琰被秦稷拉着商量大婚的日子和安排,眼角的余光扫过秦宜离开,心终于是重重沉了下去。
他的随安,终于被他亲手推远了。
若不是随安,娶谁又有何分别。
秦稷说的话秦琰没有听进去,只拱手道:“一切由皇兄做主。”
走出大殿的时候,秦琰终于是忍不住,从虎子怀抱的那一堆东西里面把秦宜送他的拿了出来。
打开来的盒子流光溢彩,里头藏着一根成色甚好的金钗。
金钗钗头之上刻着一只小小的凤凰,凤凰的两只翅膀被一把小小的锁锁住。
虎子探头看了一眼,挠了挠头道:“王爷,这是个啥啊?您又不是女人,恒王爷送您金钗干啥,还是说她知道您要娶正妃了,特意给您添的礼?”
秦琰把那根金钗收到了手心里头,没说话。
虎子不懂,他却懂了。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钗头凤上一把锁,锁情锁爱锁相思,锁住我爱你,这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