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是拿朕当傻子耍呢吧!”
苏策恍若听不见一般,仍旧立在那里,从心头到脸上神情,都没有半点起伏。
而洛王却心头一冷,只觉得从前与先皇一道存下的那些情谊,算是被秦稷磨得干干净净,如今再提起大秦二字,他甚至都不会如从前一般,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然后狠狠地打一个寒噤。
便是身无铠甲,举一把破刃长刀,带领三千人迎战数万人,他也不会害怕。
不过如今洛王懂了,将军不害怕,是因为将军忠肝义胆,如若一个国家的君王当真要将军沦落到那般地步,便是这个君王的悲哀,是一个国家的悲哀。
国之将亡,先从君始。
洛王心头剧痛,皇叔,钰儿报答不了您的恩情了,钰儿护不住大秦江山了……钰儿,也老了……
秦玦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自从恒王叔被秦稷逼迫得掉下悬崖之后,他就对秦稷这个皇叔没什么好感了。
秦稷见他三人皆是不言语,好像自己攒足了力气挥下拳头去,却打到了一团棉花之上,满满都是无力感。
“西晋那边怎么样了?”秦稷坐了下去,满面颓唐之色,揉着额角,像是生怕他们不回答一般,又点了人名,“苏相?”
苏策往前半步,拱手道:“回皇上的话,晋元帝听说消息,得知我大秦瑜王爷,皇上的亲弟弟,前往西夏和亲,十分欢喜,放言要与大秦共修百年之好。”
“朕不要听这些,”秦稷眉头紧锁,心里头说不出来的烦躁,“苏相何时也学会这样敷衍朕了?”
话刚出口,秦稷便被自己震惊到。
他乃是一国之君,如何能这般依赖自己的臣子。
不过秦稷掩住心中慌乱,面上仍旧是一派平静。
“朝阳公主倒是闹了几回,听说李庭香现下仍旧是公主府上最受宠的人,只不过晋元帝一直不同意公主嫁给李庭香,不过……”苏策轻声一笑,不带鄙夷,反而是像笑小儿无知,“朝阳公主倒是有意学已故的北燕北安王妃,想要豢养面首,晋元帝虽是宠着朝阳公主,倒也不能任由她这般胡来,不过朝阳公主明里暗里,估计也养了七八个了。”
秦稷忽然很想知道,如果秦琰真的去西夏和亲了,将是怎么样一副场面。
他那个嗜好干净的亲弟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那朝阳公主。
秦稷忽然从心底里升起一阵愉悦感,他毁了父皇最得意的儿子。
旁边的洛王听得这话,不由得觉得恶心,倒是想不通,为何这世上竟有朝阳公主这般寡廉鲜耻的女人。
苏策的思绪却是瞟远,仿佛回到几个月前的北燕。
那个北安王妃,才不是和朝阳公主一样的人。
她的故事,苏策有幸听得一些,内心拜服万分,可惜昔人已故,不能结交。
不过还好,苏策记得,她叫徐荣荣。
秦稷听得苏策的话,心里头终于松快了几分,扬手道:“朕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继续派人去找,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瑜王爷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