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宴,去游湖,去上战场。
先皇和洛王骑着马,在最为青春洋溢的少年时光里,与北边的沙漠猎过鹰,在南方的流水边喝过酒。
他们见过大漠孤烟,也见过长河落日。
后来先皇登基,洛王爷身披铠甲,于战场之上奋勇杀敌,每每回来,都会在京城口得到先皇的亲自迎接,尔后二人便会一道去喝酒。
所以先皇去了之后,洛王爷是打心底里想要好好辅佐秦稷,想要好好护住大秦。
只可惜,秦稷却不相信他。
秦稷重用霍擎的时候,洛王心里就已经有点别扭了。
可是他也知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他确实比不上霍擎,可是后来布局相骗,手足相残,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累在了洛王的心头,终于将他压垮。
洛王该是无比怀念那段和先皇一道度过的日子。
苏策亦是跟着秦玦一叹,忽而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秦玦。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孩子了,兴许并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了。
“臣这次过来,也就是想告诉世子一声,皇上决定迎娶晏宛了,余妩姑娘不必去和亲了。”
苏策想,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道秦玦会不会稍微开心一点。
可是秦玦却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苏相,谢谢你。”
苏策觉得有点尴尬,兴许他来的并不是时候。
他有意想去看看洛王,只是被秦玦婉言谢绝。
不知道他是不是怕自己把洛王的病告诉秦稷。
于是苏策便起身作辞。
秦玦起身去送苏策,一直到了洛王府门口,苏策方才同他再次告别,恳请他快些进去。
“苏相,”秦玦在后头轻轻地拉了拉苏策的袖子,“听说我王叔,已经到了西晋了?”
苏策点头。
“那我就能放心了,”秦玦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声响,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放心了。”
苏策从洛王府离开之后,久久难能平息心情。
这大秦的江山,真是乱得彻彻底底。
而他无力回天。
不过远在西晋的秦宜和秦琰,日子却过得很是不错。
南宫曜今日邀请秦琰来参加温家的宴席,温家算是西晋的一个大家族,不过近两年方才发家,家族的根基并不算身后,迁来都城没几年,几乎是月月都有好几个宴席,也是希望能广交朋友。
听说是太子和驸马来访,温家家主温廷明赶紧迎了出来,却不唤秦琰驸马,只尊称一声瑜王爷。
秦琰这便知道,这温家家主是个聪明人。
难怪不过十年,就能将温家发展到如今规模。
秦宜一路都跟在秦琰的后头,温廷明甚至还客气地问了她的名字,想来是觉得她周身气度不凡,与普通的姑娘并不一样。
听得秦宜胡诌的那个名字,温廷明也并没有多少惊诧,反而是客套地赞了几句,把自己的儿女引荐给了南宫曜和秦琰,这便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温廷明膝下子息单薄,只有正妻所生的一个女儿唤作温宣楚的,还有平妻的一双儿女,分别唤作温玄昀和温玄黎。
那温宣楚看着一脸的倨傲,温玄昀和温玄黎虽然瞧着有趣一些,却也并未是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