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黎。
“行,”秦宜拍拍南宫曜的肩,勉力挤出一个微笑,“那你先进去吧,我们俩上马车等着你。”
南宫曜这任务没有丝毫的难度,他只要进去找朝阳公主聊天,顺便接受一下朝阳公主的冷嘲热讽,最后在谈话中假装不小心地很明确地说出晏婴已经到了都城的消息,就好了。
反正朝阳公主脑子也不太好使,听不出来南宫曜是有目的而来。
秦宜本来想着,南宫曜有个一刻钟总该出来了,却没想到足足耽搁了半个多时辰。
南宫曜一出来,就爬上马车,狠狠喘了两口气。
他擦了额上的汗珠,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朝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府上闷的,越来越难闻了。”
想来朝阳如今被禁足,反正也不用见人,索性就天天不漱口也不洗脸,顶着一张油汪汪的大脸来见自己,一张口说话的时候,南宫曜几乎能感觉到,整个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过好在南宫曜是成功地把消息传递给了朝阳公主,虽然他身心都受到了很大的摧残。
南宫曜很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不过他起身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朝阳公主内室的那张床上,伸出来了三只脚。
也就是说,最少有两个人躺在那里。
南宫曜几乎不敢往下想了。
幸好当初琰哥哥没有娶朝阳,朝阳虽然是自己的妹子,南宫曜还是忍不住想,不管是谁娶了她,都足够造孽的。
南宫曜甚至忍不住为朝阳公主后院那些面首掬一把辛酸泪。
男人活得真的不容易啊。
南宫曜趴在马车的窗口处趴了好一会儿,方才缓过气来。
秦宜在旁边拍了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小娘娘腔,天将降大任,你就忍一忍吧。”
“从朝阳出现在皇城门口,从父皇把她接回宫里来的那一天,上天就一直在给我降大任,一天的大任更比一天的大,”南宫曜满眼绝望,“说起来也奇怪,朝阳刚刚进宫的时候,虽然人土了点,不过还是很老实的,后来心眼越来越坏,一身的小人得志作风。”
活像是那飞上了枝头的乌鸦,抢占了凤凰之位,误以为自己便是百鸟之王。
南宫曜刚想要把自己的目光从窗外收回,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便摆了摆手,“琰哥哥,这里!”
站在鼎香居门口的秦琰转过头来,微微颔首,南宫曜掀了帘子让那车夫停下马车,然后便把秦琰给接了上来。
秦琰径直坐在了秦宜和妙回天的中间,轻轻拨弄着自己的两个大拇指,浅笑道:“随安和妙前辈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还行吧,”妙回天接了一句腔,“本来想去买烧鸡吃的,可惜没有钱。”
说完这话,妙回天自己便笑了出来。
可惜周围没有一个人响应他的笑,妙回天越笑越尴尬,越笑越干巴巴的,这便只能停了下来,瘪着嘴不说话。
怎么平时小不要脸的说句笑话就有那么多人响应,到自己这里就没有了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说的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