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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倾乐震惊了一下。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好了许多,都一样一样被包扎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也并不是在天牢里头。
“你醒了,”苏策端着一碗药在于倾乐的床前坐下,“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于倾乐端过碗来。
她四下里看了看,觉得自己此刻好像是在苏策的房间里。
她刚想要喝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把那药碗往旁边一顿。
药汁子溅到了她的手上,却一点都不烫。
“你在骗我,”于倾乐极力压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你不是苏相。”
有人把她拉入了这一场幻境里头。
于倾乐想要逃离出去。
她不能死。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梧桐未醒,竹食不清,澧泉水儿不够干净。凰羽若星四散飘零,她还没能令舞九天之凤闻其鸣。
苏策忽然从后头抱住了于倾乐,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倾乐,我的确不是苏相。”
于倾乐身子一软,泪水汹涌而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门口的守卫踱过去,同身旁的人说道:“她哭啥呢。”
“谁知道呢,”另外一个守卫耸了耸肩,“管她的,丑八怪一个,昨天被大人提出去,又一脚踹了出来,好像说是疯了。”
是了,昨天于倾乐回来的时候,路过了一盆洗脸水。
她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但是在萧密的怀里,她还是那个珍珠无暇的于倾乐。
“密郎我好害怕……”于倾乐抓着萧密的胳膊哭,似是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她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见了霍擎,梦见了一个半百的老头子,梦见了南宫旭。
梦见了逃不开的木蝴蝶。
还好还好,还好她现在是在密郎的怀里。
“密郎,我们成亲吧。”
这许是于倾乐头一回真心的在萧密的面前主动。
后头的萧密点了点头。
于倾乐终于放下心来。
其实没有绿意,也没有城欢,后面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对不对?
她其实一直在密郎的怀里。
还好,我这次没有错过你。
密郎,我真的好后悔,最后这一次,你能带我回家吗?
第二天一早,有人从门外丢了两个碗进来。
中午的时候,又丢了两个碗进来。
这时候才有人发现,早晨那两个碗里的东西,根本就没动过。
狱卒打开了门来瞧,才发现于倾乐都凉透了。
她脸上的伤疤溃烂化脓,散发出一股恶臭,仿佛已经死了七八日一般。
“先丢出去吧,”有个守卫拧紧了鼻子,“大人说了,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罪犯,皇上那里估计都忘了。”
“好,来,搭把手,这也太恶心了。”
一个守卫俯下身去,想要把于倾乐抬起来,忽而瞧见她面上,居然挂着一丝笑容。
如果没有那些伤疤,好像还是个挺清秀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