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才挪着步伐出了浴室,发现宋之昀在坐在她的床上。
她承认刚才腹痛的时候,心里对他是恨极怨极,可疼过之后,脑子冷静下来,又想这一切何尝不是她自找的,从宋之昀的角度看,她的确该受这些惩罚,这么一想,有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宋先生,有事吗?”
宋之昀指了指桌上的一碗汤:“她们说喝红枣汤会舒服点。”
阮软目光从桌子上那碗殷虹色的汤水扫过,长睫敛了敛,低声道:“谢谢。”
沉默了几秒,她又问:“还有事吗?”
他以为她这时候会气他恼他,对他发脾气,骂他为什么那么无情,可她没有,她很冷静,很平淡地接受他以为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宋之昀眸子低垂,淡淡道:“以后不要吃药了。”
阮软一愣抬起头,想深究他说出这句话到底是何居心,但宋之昀已经出门,她侧头看桌子上的汤水,不禁微咬下唇。
他……是心疼她吗?
我是在心疼她吗?
宋之昀也是这样扪心自问,可同样也得不出答案,他只知道,他不想看她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模样,她应该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肆无忌惮地挥霍他给予的所有才对。
那个才是他认识的阮软啊。
……
转眼就到春节,这是中国节日中最为重要的节日之一,大年三十这天,阮软起床拉开窗户,扑面而来的雪花呛得她咳嗽了几声,她以手掩鼻,等适应了冷气,才去眺望被白雪覆盖的风景。
“阮小姐。”佣人敲了敲房门,阮软转身,见她手里拿着盆蝴蝶兰的盆栽,忍不住一笑:“你们真细心。”
蝴蝶兰,富贵竹,蓬莱松,发财树,金钱树等都很适合春节在家中摆设,这些花都具有十分好的含义,以前她也不懂这些,还是宋母教她的,那时他们虽然经济拮据,但每逢过节,还是会象征性地买一两盆摆在家里,算是图个好彩。
没想到,直到今日,这里还保留着这样的习俗。
“少爷每年都会嘱咐,让我们准备盆栽来摆设。”佣人将蝴蝶兰摆放在门边,阮蹲下来用手指戳戳花苞,谁知这花苞竟然那么脆弱,被她一碰就掉了,宋之昀路过她的房间瞧见,长眉上挑,她尴尬地站起来,咳嗽了一声:“早上好。”
“嗯。”
说着两人一起下了楼,餐桌上早就准备好了早餐,粗略算算,阮软在这里也生活了将近两月,厨师们都很了解她的口味,给她做的是水果沙拉三明治和现榨的果汁,而宋之昀,在她的强硬坚持下,也从咖啡变成了牛奶。
她在一点点适应他的生活。
她也在一点点改变他的生活。
临上班前,宋之昀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今晚我要回来吃饭。”
阮软愣了愣,心想她知道啊,他除了推不掉的应酬外,基本每天都会回来吃饭,这些她是听佣人说的,他似乎很不喜欢在外面吃,反倒是她,因为工作时间时常变动,一周能回来吃四次已经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