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羽叹口气:“那好吧。”
她住进这幢别墅已经很忐忑了,总不能再抢了人家母亲的地盘。
她把自己扔进女佣收拾好的客房,床褥柔软,微敞的窗外果然有柔和的月光。
很快,她进入了梦乡。
又梦见两年前那狂乱的一夜,西装革履的男人把她压在身下,粗暴地抬起她的下巴:“苏星羽,这是报应,嫁给我,你逃不掉的。”
她尖叫一声惊醒,发现自己曾经的噩梦里又混进了新的噩梦——这场婚事。蜷在床上,她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也许,永远也没有尽头。
那个男人说得对,她必须尽快适应。
“一个月的时间么……”她喃喃。
一个月后,她必须交出自己的身体。她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却不能不想。
“那么,先从一个房客做起吧。”她自言自语,“苏星羽,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是因为和他结婚才能睡在这么宽敞奢侈的房间里,才能被人静心照料。他虽然是个恶魔,但……”
她深深地咬唇,几乎要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但……什么呢?
她找不到任何的言辞去安慰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没有与陆时锋照面。女佣说他很忙,十天半个月不着家都是常有的事,这反倒让苏星羽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想面对那个可怕又专横的男人。
伤势一天天好起来。
女佣来请示她:“少夫人,那天您穿回来的那身小礼服破了好几道口子,我已经清洗干净了。您是打算缝补一下还是直接丢掉?”这幢别墅里的下人都很有分寸,哪怕是残破成那样的衣物,只要主人没说丢掉,他们就不敢乱动。但其实这样的请示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对于有钱人家来说,衣裙破成了那样肯定是丢掉的。
没想到,苏星羽说:“拿来我看看。”
女佣把那条衣裙取来,果然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的了,裙摆的地方残破得厉害,原本及膝的裙子已经被撕到了大腿中部。眼见是要不得了。苏星羽皱眉,这条裙子可是继母刘美芝借给她的,说好了要还,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还?
“能缝补到什么程度?”她问。
女佣没想到她真的要缝补,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说:“裙摆下部是不成了,最好的办法是让裁缝把下摆剪短一些,做成短款小礼服。”
短款?
刘美芝还不得杀了她。
女佣见她蹙眉,提议:“要不,重新买一条一样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她没钱。她总不能去用陆时锋的钱,如今吃住都靠他养着了,如果再拿钱,她真的会有一种卖身的感觉。
她叹口气:“缝补一下吧。”
不管能缝补到什么程度,她都尽力了,刘美芝的女儿抢了她的未婚夫,她只是弄坏她们一条裙子,简直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