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乞丐将麻雀的身子翻了过去,从背后将那衣服撩起来,露出皮包骨头的背部。苏小煜二话不说,那自己手中的玉稍稍沾了沾水,用力地在背后替她刮痧。
这回老叫花子倒是没有出言嘲讽,咂摸着嘴,说道:“孺子可教也。刮痧乃推拿之中的夏法一类,用于去暑,有奇效。能够想到刮痧去暑,倒也不简单了。”
苏小煜没有接话,而是仔细地看着那被刮得有些发红的背部,是否出现痧气。
“小煜哥,这……这行嘛?”听了老叫花子的抱恙,一边的虎子感觉更加悬乎了,这样使劲刮,还能治病?
苏小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中依旧未停下活来,使劲地刮着,终于,当看到那紫红色的长条慢慢显现,就像是背部被鞭子狠狠抽打上去的一样。
边上的几个小伙伴惹不住了,一个劲地抽冷气。
小煜哥……好暴力……都把麻雀姐给抽出血痕了……
破庙里头,小乞丐都围在边上,看着苏小煜将麻雀的背部刮出了三道紫红紫红,都快发黑的痕迹来,看得都心惊肉跳。
“小煜哥,别打麻雀姐姐了,你要打就打我吧。”一个小丫头抹着眼泪,有些心疼地看着麻雀那背部成了如此惨象,怪心疼的。
虎子咬着牙,忍了很久,捏紧了拳头,说道:“苏小煜,亏我一直把你当好兄弟,你居然……”
苏小煜臂膀发酸地摇了摇,说道:“哪跟哪?我这是给麻雀治病呢。”
“治病?你把麻雀打成这样,说治病谁信啊!”
苏小煜懒得解释,之前老叫花子既然知道“夏法”一词,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便问道:“前辈,这样医治有效吗?”
老叫花子抿了抿嘴,道:“你是大夫我是大夫?既然你要医治这小丫头,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一点主见?”
苏小煜除了看过几本医书,连药材都还认不齐全,就是方才的号脉,都只是略微感受了一下脉象的强弱,哪里懂得什么医术,说道:“在下学医不精,还请前辈赐教。”
一边的小乞丐起哄道:“小煜哥,求他干什么?他知道个什么?”
老叫花子捋了捋蓬乱的花发,道:“这小丫头片子暑气郁结,你这夏法虽好,但对她已经起不到什么效用,还请等到苏家的人过来再说吧。”说罢,便仰面躺下,用手挠了挠咯吱窝,一点也不关乎麻雀的生死。
苏小煜用井水擦了把脸,已经见到冒着酷日来回跑了一个多时辰的斑鸠。那黝黑的脸气血上涌,头发都是汗渍,身上的那件褂衫已经湿透,看上去就像是从水里刚刚捞出来的一样。
“怎么样?人没带来,方子?或者药呢?带没带?”
斑鸠面如死灰地摇摇头,嘴唇颤巍巍地说道:“苏老爷子不再医馆,你大伯上门出诊了,都不在医馆里,只有苏长年在。我求了他好些时候,都给他跪下了,别说药材,连个方子都不肯给,说穷叫花子只配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