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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煜似乎并不买账,说道:“咱们苏庆堂欺世盗名,哪里敢受云公子您的赔礼?这鄞县杏林都没资格给云公子瞧病的,我这小毛孩哪里敢替您瞧病呐。”
云天嵩知道这苏小煜是真生气了,奈何自己这个顽疾,有时候犯起病来真的是痛苦难言,只好放低了身段,说道:“小苏大夫,在下真知错了。医者仁心,您还是替我看看吧。放心,等我这病治好了,诊金比王世叔给的更多不说,还送你金字招牌,以示答谢,如何?”
苏小煜说道:“你这病,用的药可非寻常之药,得我亲自调配,所以这诊金方面……”
“放心!包您满意,一定得用上好的药材,不差钱。”云天嵩反而更加舒坦了,好像苏小煜亲自配的秘药,更加能让他放心似的。
“那这把脉……”
苏小煜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您找堂中的李大夫去把脉瞧瞧,将病情、症状给他说说,至于我,心里已经十拿九稳了。”
苏小煜也不卖弄什么其他的了。万一这把脉、问诊,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现什么疵漏,亦或是边上跟条恶狗似的苏长年故意刁难,这露馅了可就麻烦了,所以还是一推二五六的,将问诊方面的活儿交给李老,也算是卖个面子给他,到时候金字招牌挂在苏庆堂,他李明贤也倍有面子不是。
苏小煜算是想明白了,这苏庆堂,他巴结自家大伯或者是苏长年,是指望不上了,倒不如让李明贤站在他这里,才是最稳妥的靠山。
“云公子切莫瞧不起鄞县杏林,苏庆堂的李大夫,与我大父都是医术高超,经验丰富之辈,您的病,即便是我不出手,这李老也能帮您治好的。”苏小煜又说道。
这话一说,顿时让里头不问世事的李明贤心情大好。这苏庆堂旁人只识苏大医,何曾有人称赞过他李明贤,如今苏小煜这般说,自然是将他心头之痒给挠了出来,让他大为畅快。
这春风得意之刻,还故作镇定地拿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云天嵩点点头,也不急,这把脉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关键还是苏小煜的那一手秘药,更加让他心动,毕竟能够一眼瞧出他的病症,这样的绝活,杭城里的大夫都没这本事。
“鄞县地偏,不知道小苏大夫您需要的药材这里买得到吗?若是买不到,尽管写下来,我去差人买,不差钱,千万别以次充好就是。”
苏小煜暗暗一笑,你不差钱,小爷还会替你省钱么,便道:“放心,您的这病,之所以得我独家调制,是因为需要用到一味特殊的药材——鳖血柴胡。”
“鳖血柴胡?”
“鳖血柴胡?”
苏小煜此话一出,满堂俱静。
这是什么玩意儿?
李明贤虽说行医几十年,然而论掌握的医术,自然没有那些集大成者厉害,不然也不会甘于在苏庆堂当个坐堂大夫了,至于苏炳,那就更不用说了。
“老夫只知道这柴胡炮制,乃去杂质、残茎,洗净润透了,再切片焙干,小煜,这鳖血柴胡,是什么说法?”
苏长年冷冷一笑,道:“不过就是个噱头罢了,什么鳖血柴胡,听着倒是挺糊弄人的。”
苏小煜并不理睬苏长年,如今苏长年就像是一条恶狗,更何况还有苏炳这个大伯在,自然是包庇苏长年,而不是他的,这与苏长年争辩什么,无疑就是自找亏吃。
“李老忙于诊病,怕是将医术上的一些细枝末节都忘记了。”
李明贤尴尬地笑了笑,他敢发誓,是真没听说过,不过苏小煜既然给了台阶,他也就顺坡下了,道:“可能是忘了吧。”
苏小煜说道:“我要配制的这味药,易耗气伤阴,这柴胡除了如苏庆堂这样切片焙干之外,还有醋制和鳖血炮制二法。疏肝解郁,宜醋炒;阴虚骨蒸,宜鳖血炮制。只是这鳖血柴胡,炮制繁琐,价钱又高,所以一般很少用,李老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苏小煜说得头头是道,边上的云天嵩更是觉得遇到了高人,连连道:“好好好!小苏大夫,钱别替我省着,就用鳖血柴胡,上好的鳖,上好的柴胡!千万记着……”
“不差钱,我记着。”苏小煜微笑道。
云天嵩哈哈大笑,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