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直接抓过高武的手,将刚才的手法再试了一遍。他能确信,当他提气运针的时候,那种胀、麻的感觉,绝对不是能够用手法上的旋捻、提按能够出来。因为他试过很多次,若是不提气,那手法真的就如同高武所说的,只有酥痒的感觉。
“嗯,学得倒是挺快,手法也算正确。嗯。不错。手法准了,可徒有其形,无其神,这也算学会了吗?差矣,我说过的,没有以气运针的手段,这飞经走气你是学不……嗯?”高武捋须的手一滞,有些惊愕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根针。
“你……你……你……”
一边的虎子见到高武已经不管架子上的那只烧鸡了,心疼地喊道:“大师傅,鸡要糊了!”
斑鸠赶紧将那只鸡挪开去,看着苏小煜师徒二人仿佛被石化一样,一动不动的,喃喃自语道:“这莫非就是江湖传闻的点穴神功?”
高武脸上表情一变再变,复杂得有些让苏小煜摸不着头脑。
“师父,您是哭了?”见到高武眼角湿润了,苏小煜问道。
高武回过神来,将头撇过去,道:“没,柴火烟太大了。那个,臭小子!还不把针给我拔了!”他收起了眼中的喜色,看到这针已经让自己的手麻得动弹不得了,赶紧喝道。
“哦……”苏小煜见到那针还在高武的手上,赶紧慢慢提出来。
高武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好啊!”
虎子看着斑鸠手里的烧鸡,闷闷不乐地碎碎念道:“好什么呀,都糊了!”
高武嘿嘿一笑,说道:“糊了才香呢。老夫的药烧鸡,当年想吃的人,在金陵夫子庙,从街头排到街尾呢。”
“药烧鸡?师父您这鸡,还用了药?”苏小煜看向那只油光滋滋的烧鸡。
高武微微一笑,说道:“你闻闻。”
苏小煜从斑鸠手中扯下一只鸡腿来,一边的虎子心疼得直咽口水。
“倒是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嘿嘿,就是这个。这可是为师多年研制调配的秘料。”高武将一只药瓶拿在手里,“小煜啊,还记得当初丫头中暑的时候,我给她灌的那碗白虎汤吗?”
一边的阿毛很有印象,道:“不就是碗石膏水嘛。”
高武眯缝着眼笑道:“错了。看似是石膏水,里边加了知母、甘草和粳米,此汤便是汉代医圣张仲景开创的食疗药膳。”
苏小煜点了点头,听苏大医也说过这样的食疗药膳,说道:“师父,只是这药膳的效用实在不佳,若是医馆都是开这样的方子,恐怕要关门歇业了。”
“云天嵩,你可还记得?”
“师父,这才几天,小煜哪有如此健忘。”
高武笑道:“他临行前夜来过这里,我给他开的,便是几道药膳。慢病自然需慢药调理,你那柴胡疏肝丸虽能缓解,却无法去根,还得靠药膳调理。”
苏小煜点了点头,道:“多谢师父教导,那这道药烧鸡又是有何功效呢?”
“治嘴馋的功效。”
“……”
苏小煜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