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了啊!
没错,靳昭烈失忆了。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靳昭烈问出那个问题后。
“我叫什么名字?”
他微微侧过的脸颊,睫毛卷翘,鼻梁高挺,俊美的让龙沫儿有些着迷,可是他所问的问题却让龙沫儿瞬间又从梦幻中清醒。
即使神经再大条如她,此刻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回忆一下靳昭烈从方才吃饭时与她的对话,再想想他刚才的问题,一时间,龙沫儿似乎是抓到了什么。
她猛然起身,椅子因为她的动作与地板刮擦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几步上前,她拉住靳昭烈的手,使劲的朝着卧室走去。
“你过来。”
小小的身躯爆发出巨大的气势,让靳昭烈的眉梢微微向上挑,却从善如流的跟着她进了卧室。
“你坐好。”龙沫儿下着命令,让他坐到床边,自己将一把小藤椅搬到了床边。
别问她为什么突然有勇气命令他,因为在她看来,脑子出了问题的人是不具备威胁性的。
“现在,我问你任何问题你只能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听明白了没?”龙沫儿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这张乖巧的脸颊越严肃越容易适得其反,有种小孩努力学大人的即视感。
靳昭烈看着龙沫儿的脸庞,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可以。”他回答的依旧高冷。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龙沫儿指了指自己。
靳昭烈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她,似乎是在努力回忆,在做着严厉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失败了。
他摇了摇头,情绪里弥漫出一点挫败的味道。
龙沫儿看到他摇头,心里面开心的情绪简直快要飞出来。
只要不记得名字就行,这样就算她得罪了他,以后就算他恢复记忆也找不到她。
不得不说,有时候龙沫儿还是有长远的规划的,尤其这种闯祸后收尾的事情,已经驾轻就熟了。
“不知道我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嗯……”龙沫儿抿了抿唇想了一下,又问向靳昭烈,“那你记得以前的事情吗?任何一件都可以。”
靳昭烈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此刻渐渐有了困惑的情绪,他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薄唇也渐渐抿紧,整个人似乎都绷紧了,手臂上的肌肉都绷起了一个弧度。
他眼眸紧紧盯着龙沫儿,一眨也不眨,随即缓缓摇头。
龙沫儿松了一口气,好吧,这下是真的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失忆了,所以方才那席什么老婆情人的话都是胡言乱语。
“真奇怪,失忆了干嘛还揪着我是你老婆这个问题不放啊,一般不是先问自己名字吗?”龙沫儿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道。
“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所以你很重要。”靳昭烈平板的语调不自觉的说着撩人的情话,直把龙沫儿听得心跳加速,双颊飞红霞。
诶,不对……
龙沫儿猛然反应过来,瞪了靳昭烈一眼,“你干嘛偷听人家的悄悄话。”靳昭烈对这句话不置可否,只是看着龙沫儿,把她看得都不敢再嘀嘀咕咕了。
“我累了,要休息了,出去记得把门带上。”靳昭烈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躺到了床上,顺便还脱掉了身上裹着的小熊床单,露出了自己让人血脉喷张的身材。
拉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那些腹肌胸肌隐到了被子下面,龙沫儿眨了眨眼,坚决不承认自己心里有些小失望呢。
她本来还想拉着靳昭烈说话,可是当她看到靳昭烈额头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瞬间打住了。
这个男人可能是真的哪里不舒服了,隐忍成这样,暂且先让他休息吧。
龙沫儿双手托着腮,看着靳昭烈呼吸渐渐平稳,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这种情绪还没有到十分钟,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他失忆了,不记得家人了,那她要把他送到哪里去?总不可能丢到大街上吧。这么没品的事情她可不能做,毕竟是她千辛万苦才救回来的人。
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况且她是第一次救一个人,总不能半途而废。
龙沫儿想着想着,心里有根弦就绷紧了起来,越想越觉得头疼,她刚才到底是在轻松个什么劲啊。
她现在自己都还养不起自己,就要考虑怎么养一个不吃葱的大拖油瓶了。
哎,生活真艰辛,大哥能给再送一打子钱来吗?
(大哥画外音:真是蹬鼻子上脸,给颜色就想开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