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无过的心思,用的是不痛不痒的安全方子。
“是这样?”乔谦市长闻言,略一沉吟,而后,看向了方海,问道,“方老,您觉得呢?”
方海心中一声冷嗤,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乔市长,诸位同仁都是医林圣手,大家的辩症,方某并没有异议。只是这用药,方某却觉得有待商榷。”
“哦?”乔市长闻言,就是脸上一动。
那高个老中医,更是急忙说道:“方大夫有何不同意见?”
“患者高热已久,却以如此小的剂量清热,无异于扬汤止沸。当然,诸位的顾虑,方某亦是理解。只是,作为医者,不求有功,就会徒增患者痛苦,便是有过。开些不痛不痒的方子,向来是方某不敢苟同的。”方海毫不客气地说道。
此言一出,直揭老中医们的老底,老中医们立时红了脸,低下了头。
乔市长虽然没有说什么,却是也面色微暗。
高个老中医,被方海当面训斥,心中自然懊恼,眼见着乔市长脸色变了,心头更急,便梗起脖子说道:“那么,以方大夫的想法,难道要对这么危重的老人家,用大剂量的虎狼之药?”
“哼,”方海闻言,一声冷嗤,“非也,方某行医多年,自然不会如此唐突。”
“那不知方大夫想怎么用药?”高个老中医追问道。
“清热解毒的药,当然要用,而且要大剂量地用,只是,针对此等危重的老年病例,却是要在清热解毒的同时,用上补药。”方海胸有成竹大声说道。
高个老中医闻言,却是皱眉问道:“这样一边清一边补,就不怕热邪不尽,闭门留寇?”
“哼,闭门留寇?”方海一声嗤笑,“那要看如何在谁的手里施治了。这样的做法,也并非方某独创,《朱良春用药经验集》和《绍奇谈医》当中,都有详细的论述。方某手底下,这等成功的医案,更是数不胜数。只有这样,方能一边杀灭外来的病毒,一边帮病人补给自身的免疫力。最终,内外相合,祛邪治病!”
乔市长闻言,深深地点头。
以高个老者为首的一众老中医,虽然面上难看,却也知道,方海说的有道理。和方海这种名家相比,众人的胆子终究小了些,经验更是少了很多。
如此看来,此番为市长解忧的头功,又是非御清堂莫属了。
众老中医心头失落,却也只能是应合说道:“方老果然是方老!我等拍马不及啊!方老的医术,果然是海城首屈一指的!”
方海对于这种话,却是极为受用,脸上含笑,以一种别样的目光,淡淡瞥了林决明一眼。
林决明眼见着方海那得志的模样,心中暗恼,想着,若是自家林老爷子来了,水平定然也不比方海差,或许也就轮不到方海这样了。
乔市长听方海这等名家都说得如此肯定,连日来心头的阴云,似乎消散了不少,也就即刻说道:“多谢方老,多谢各位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