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电话那头传来大白腿的声音,“喂?干嘛啊?”
当时听到她的声音,我心里一颤,感觉她的声音好动听,想到我以后都听不到了,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刚才断胳膊我都没流一滴眼泪,但是现在不知为何,眼眶噙满了泪水。
大白腿见我没说话,问道:“喂,你怎么不说话啊,问你呢,打电话干嘛,该不会是想我了吧,哈哈。”
我咽了咽唾沫,眼泪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牙齿狠狠的咬着手上的衣服,不让自己哭出来,轻声道:“对,想你了。”
大白腿笑了笑,说:“我猜也是,你怎么了,说话怎么这么虚弱啊,生病了吗?”
我说没有,问她在干嘛。
华服女人有些不高兴了,低头看了我一眼,冲我说:“臭小子,别耽误时间,抓紧的。”
大白腿问我谁的声音,我说没事,压低声音冲她说:“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好不好?”
大白腿愣了下,问我语气怎么不对。
我说,你别管,先答应我。
大白腿说好,什么都答应我。
我小声道:“好,那你叫上你妈,收拾好值钱的东西,马上打车走,离开这座城市,到一个谁都找不到你的地方。”
大白腿一愣,问我为什么,我说:“你别管了,按我说的做,记着,带上我送你的音乐盒,留个念想。”
说完我狠狠的把手机往地上一磕,瞬间磕了个稀碎,接着一翻身,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哈哈的笑着说:“来吧,要玉坠没有,要命一条。”
长毛一看瞬间火了,走过来往我断了的胳膊上踩了一脚,给我疼的嗷的叫了一声,身子抽搐了一下。
华服女人笑了声,说:“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你难道忘了,我也有宋瑶的手机号吗?”
我听完心头一寒,她拨通了大白腿的电话,冷声道:“宋瑶,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把玉坠送过来,要不然,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王雨了。”
我挺起头,大声的喊道:“宋瑶!别来!你答应我的!快走!快走!”
长毛过来照我脚一脸,骂道:“闭嘴!”
不知大白腿说了句什么,华服女人回道:“来不来你自己选择吧。”
说完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华服女人扭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小子,现在让我们看看,在宋瑶心中,是你重要,还是那块玉坠重要。”
我看着她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开口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宋瑶压根不知道那块玉坠在哪儿,这世上除了我,谁都不知道玉坠在哪儿!”
华服女人眯了眯眼,冷冷道:“是吗,那我待会等不到宋瑶,我就活埋了你,让你跟那块玉坠一同从这世上消失!”
我闭起眼,没说话,心里祈祷宋瑶不会来。
躺着躺着,我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到大白腿在喊我,“王雨!王雨!”
我以为是在做梦,猛地惊醒,一下从地上坐起来,扭头一看,发现大白腿正在不远处满脸泪痕的看着我,想要往我这边跑,结果被长毛的手下拉住了。
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里一暖,但是瞬间涌起一股绝望,有些愤怒的冲她吼道:“你个骗子,你不是答应我走的吗?!”
大白腿看到我的惨样,一个劲儿的哭,挣扎着要过来,华服女人问她玉坠在哪儿。
大白腿把手里的音乐盒往前一扔,说:“玉坠在这里面,给你们!”
长毛的手下赶紧放开她,去抢那个音乐盒。
大白腿跑到我跟前跪下来,一把抱住我,泣不成声,问我是不是傻,为什么不把玉坠给他们。
我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被砸开的音乐盒,冲她小声说:“你这个傻瓜,你这辈子唯一的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大白腿哭着骂我,“你才是个傻子,真正的傻子!我值得你这么做吗?!”
我躺在她怀里,突然觉得她怀抱很暖,这一刻我感到无比的心安,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我微笑着看着她说:“那我又值得你这么做吗?”
大白腿哭着说当然值得。
我咧咧嘴,问她为什么。
她哭的更厉害了,说:“因为我喜欢你啊,你个傻蛋!”
我忍不住笑了两声,轻轻道:“好巧啊,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也喜欢你……”
大白腿骂我傻,抱着我,呜呜的哭的更厉害了。
这时候华服女人问寸头男,说:“你看看,这玉坠是不是真的?”
寸头男研究了会,说是真的。
长毛说是真的就行,扭头看了我和大白腿一眼,问华服女人说:“这臭小子和这小丫头怎么办?”
华服女人扭头看向我和大白腿,冷冷道:“我警告过这小鬼,要敢骗我,我就让他从这世上永远的消失,连这小丫头一起做了吧,让他们去阴曹地府继续做对苦命鸳鸯。”
“哦?是吗?口气未免太大了吧!”
她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
华服女人、长毛、寸头男以及他们的手下都齐齐往前面看去。
只见一个伟岸的身影坐在一辆崭新的电动三轮车上飞驰而来,到了跟前后猛地一个急刹车,扬起一阵尘土。
认出龙哥后,华服女人咧嘴一笑,开口道:“来救他们吗?就凭你?”
“你眼瞎吗,不还有我嘛。”
话音一落,从三轮车斗里站起一个穿着天蓝色牛仔褂的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烟,冲龙哥说:“龙哥,都说了,让你慢点慢点,这给我晕的。”
华服女人嘲笑的看了车斗里的海洋哥一眼,说:“就只有你们俩吗?”
海洋哥歪歪脖子,说:“怎么,嫌少吗?那多给你来点。”
说着他手一指。
所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方尘土飞扬,尘土中一大批车队正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