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那根突兀的电线杆就像是一支蓄势待发的箭矢,直冲着龙衿所在的位置,且杀气正溢。睍莼璩伤龙衿的气息一窒,再低头看手中的凹镜,此时竟怎么看怎么像那靶心,吸引那箭矢朝此射来。
又恰巧的是,这镜子正放在房间的煞位上,煞气与杀气相聚,在此常驻留之人,不死都不行,而且还是祸及全家!
龙衿眸光泛冷,利用风水杀人,够阴损的!
付支书敏锐的察觉到龙衿的变化,见她冰冷入骨的眼神,一怔,问道。“龙衿,怎么了?”
“付伯伯,除了那个闫松,还有人想至你于死地吗?”龙衿转头,微敛冷眸,看付支书清白交错的脸上,印堂黯淡无光。
“应该不会再有,即便有也多是以闫松为首!”付支书思索了下摇头。
龙衿点点头,指着窗外说。“付伯伯,你看那里的电线杆,像不像一支张满弦,蓄势而发的箭矢?”
付支书一开始还没发现,听龙衿的形容,就越看越像。
“你再看手里的这镜子,像不像练箭时用的靶心?”龙衿接着说。
付支书低头看拿在手里的镜子,又抬头看窗外的那电线杆,如此反复几次,脸色变得惨白透明,整个背脊都在发寒,额角也溢出冷汗。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的……”龙衿转而顿了下,望着付支书越来越苍白的脸,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似是看出她的犹豫,付支书惨白的干笑,最受打击的事都已经发生了,他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他深深吸一口气,说。“龙衿,你继续说吧!”
龙衿手放在付支书的胳膊上,无声的宽慰,才有缓缓开口。“那一排梧桐的枝干全是漫天射出的箭矢,伤的却是血脉至亲的人。我想若不是你事先让你女儿安排到国外治疗,这次出事的应该会率先是她,而非是你儿子!”
“这就是攻心煞的厉害之处,诛人先诛心,待尝遍噬心之痛时,才开始伤己之身!”
付支书怔怔倒退两步,痛心疾首。面临四面楚歌的境地,他率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国外还在接受治疗的女儿,忙问龙衿。
“那我的女儿会不会有事?她现在还在接受治疗,要是她再有事……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若连女儿都失去了……”他话没说完,只余粗重的喘息声。
龙衿为他这举动,冷眸渐暖,通过原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将自己的内力缓缓注入他身上,平缓他此时的情绪,嘴上安慰道。“付伯伯不要担心,她在国外离的那么远,就是有也到不了她身上。而且,我既能指出这些问题的所在,就肯定有办法解决它们。”
排除一开始自己将付绍先带来,是场交易,还在圆了付绍先的遗憾同时,也让眼前的老人得以寄慰。之后更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如表姑婆和莫爷爷看自己时的慈爱眼神。
这让龙衿动了恻隐之心,不为其他,只想要去帮助这个无助的老人。
而龙衿所不知的是,就因她这一时的恻隐,将她推向了另一个起点,为她在玄术界的成就之路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