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努力装作镇定,睁大眼睛去看,眼泪就那样落下来,一颗,两颗……
厉家珍不经意地看过去,就到宋清波笑着流泪的模样,她心口亦是疼痛起来。
当初离婚离得匆忙,拿了离婚证的当天晚上,她就打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被大哥接回了厉家。在家人面前,她强颜欢笑,一个人时,又不允许自己伤痛软弱。
她以为这道伤已经愈合,却在此刻,她才明白,她一直自欺欺人。
她移开视线,从包里拿了一包纸巾出来,抽了一张递给他,淡声道:“擦擦吧,别让小煜看见。”
宋清波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他们曾经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他们都有心伤,都有着对过去的执念。一开始的抱团取暖,到后来,真的长进了彼此的骨血里,却又因为现实,不得不分开。
此刻,他是软弱的,亦是不顾一切的,他握住她递纸的手,将她拉过去,脑袋靠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哑声道:“珍珍,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掌心突然一空,他抬头望去,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沈遇树,他一手揽着家珍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颌,完全不回避他在场,他的唇吻上她的。
厉家珍倏地睁大眼睛,不明白沈遇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随即她的唇被他吻住,一个缠绵绯恻的法式深吻,最后因为她的不专心,他惩罚似的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她吃痛回神,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不是在湖边吗,怎么在这里?让我一通好找。”
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听得出来急切,厉家珍捂住唇,呆呆地看着他侧脸,心里有大大的疑问,他怎么找到她的?
沈遇树看向宋清波,揽着厉家珍的姿势占有欲十足,黑眸里还有十足的挑衅,“宋先生,劳你帮我照看他们母子俩,外面风大,小煜感冒刚好,不宜吹风,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宋清波从惊愣中回过神来,他抱着小煜站起来。沈遇树放开厉家珍,厉家珍腿软的趔趄了一下,他连忙伸手扶她,还不荤不素的调侃了一句,“怎么吻一下就腿软,还是这么可爱?”
厉家珍心中羞恼,神情多了一分尴尬,想回嘴,触到他眼中的警告,只得抿紧唇不说话。
沈遇树放开她,从宋清波怀里接过小煜,宋清波是不肯给的,这是他的儿子,然而小煜已经往沈遇树怀里扑去,要抱抱,从行动上,已经背弃了他这个亲生父亲。
宋清波心拧成一团,看着沈遇树姿态从容的抱着小煜,小煜在他怀里笑得更开心了,边咿呀说话,边流口水。沈遇树拿围兜给他擦口水,笑着打趣,“口水娃,妈妈是不是没给你吃肉,瞧这口水都流成长江了。”
厉家珍站在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总觉得他刻意咬重了“吃肉”两个字的音,她尴尬得无地自容。
沈遇树抬头看向宋清波,客套道:“宋先生,有机会再见。”他一手抱着小煜,一手揽着厉家珍的肩,从容的走出凉亭。
宋清波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看见他们离去,小煜趴在沈遇树肩上,黑曜石般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得他心中一片凄凉。
他知道,他刚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三个字,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说出口。生命里,有的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沈遇树和厉家珍回到公寓里,沈遇树将小煜放进婴儿车,他面无表情地往长廊里走去,“你住哪间房?”
厉家珍连忙追过去,下意识拦在客房前面,瞪着沈遇树,“你要干什么?”
“住这间是吧,是你自己收拾,还是我帮你收拾?”沈遇树在她面前站定,神情看不出喜怒,但是厉家珍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生气很愤怒,只是碍于在别人家里,不会对她发火。
“我没想过要跟你回去。”
沈遇树瞪着她,眼底隐忍着怒火,“不想跟我回去是吗?那你是想带着属于我的身体和你前夫藕断丝连了?”
“沈遇树!”厉家珍咬牙,俏脸涨得通红。刚才在楼下,她没有挣扎地和他回来了,是不想让他难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讲道理?”
沈遇树上前一步,双手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将她抵在门板上,喷出来的呼吸都带着火一样,“好,讲道理是吗?如果刚才宋清波和你说复婚,你是不是就要和他夫妻双双把家还?”
厉家珍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上贲张的怒气,她撇开头,“我们的事情与他无关,你别把他扯进来。”
“好,不说他,就说我们。”沈遇树也不想提起这个人,当年是他眼瞎,才会觉得宋清波可以给她幸福,“你躲开我,是怕和我做,还是我做得让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