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钱了。’
“伊迪丝为他认真的样子而莫名其妙,她急忙跑到窗下。窗口打开了,而亨特正自个儿坐在小桌旁。伊迪丝还未告诉他刚才的事,那个陌生人就来了。
“‘晚上好,我有话和你说。’那人说。而那姑娘发誓说,他说话的时候,手里正攥着一张露出一角的小纸片。
“‘你有何事?’小马倌问。
“陌生人说:‘这件事可以给你一些好处。你们的银色白额马和贝阿德两匹马将要去参加韦塞克斯杯锦标赛。而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一些可靠的消息,你也不吃亏。听说在五弗隆赛马中,贝阿德超过银色白额马,而你们都把赌注押在贝阿德身上了,这是真的吗?’
“小马倌喊道:‘该死的探子!我要让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对付这种家伙的!’他跑去放狗,而这个姑娘则立刻往家里跑,她一面跑一面回头看。那陌生人还在俯身向窗内看。而亨特带着狗出来时,那人早走了,亨特转了一圈儿也没看见他。”
我问道:“小马倌带着狗出去时,马厩锁上了吗?”
“太好了,华生!”福尔摩斯说,“昨天我还发了电报查问此事。小马倌离开时马厩锁上了,并且窗子小得无法进人。
“等另外两个小马倌回来后,亨特便派人去向斯特雷克报告。而斯特雷克却非常慌张。所以,斯特雷克太太夜里一点钟醒来时,看见他正在穿衣服,还说他惦着这几匹马,所以无法入睡,还打算到马厩去看看它们。听到雨声,他妻子央求他不要走,可他还是走了。
“斯特雷克太太早上7点醒来,发现她丈夫还没有回来,就叫醒女仆,到马厩一看,发现厩门大开,亨特坐在椅子上,毫无知觉,而名驹和斯特雷克却踪影全无。
“她们马上叫醒了草料棚中的两个小马倌,可他们什么都没听见。所以,两个妇女和两个马倌跑去寻找失踪的驯马师和名驹。他们登上小山丘向四周的荒野望去,以为可以发现驯马师把马拉去训练,可没有看到名驹。但他们却发现了一样东西,使他们感觉到了大祸临头。
“在离马厩四分之一英里的金雀花丛中斯特雷克的大衣露出来,而在附近一个下陷的地方发现了驯马师的尸体。他的头颅明显是被什么沉重凶器砸得粉碎。腿上有一条被锋利的凶器割破的长痕。左手紧握着一把小刀,血块一直凝固到刀把上,这一切说明,他曾与对手搏斗过。他手里抓着那晚那个陌生人带的黑红相间的真丝领带。亨特也说这条领带是那人的。他说那人向咖哩羊肉里下了麻药,使他晕倒,这样,马厩里就没有了看守人。证据充分证明搏斗时名驹也在场,可是它早晨就没影儿了。尽管重价悬赏令达特穆尔所有的吉卜赛人都在关注着的这匹名驹,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经过化验,在那个小马倌吃的晚餐里确实含有大量的麻醉剂。而同一晚斯特雷克家人吃的菜却没有发生任何后果。
“全案就是这样。我现在把警方的处理方法向你讲一讲。
“警长格雷戈里是一个很能干的官员,而这个案子就由他调查。他到达出事地点后,立即找到了那个嫌疑犯,并把他逮捕。他叫菲茨罗伊·辛普森。他出身高贵。过去他曾在赛马场上大把花掉过很多钱财,如今则靠在伦敦体育俱乐部里作马票预售员谋生。当检查他的赌注记录本时,警长发现他把总数五千磅押在了银色白额马比赛失败上。辛普森被捕后,主动说明他去达特穆尔是希望了解有关金斯皮兰名驹的状态,同时也想了解第二名驹德斯巴勒。德斯巴勒是由梅普里通马厩的赛拉斯·布朗看管的。但对那天晚上到马厩去的事,他说,他只是想得到第一手材料而已。看到领带,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而且也不能讲清楚他的领带在被害者手中的理由。他的湿衣服是那夜曾冒雨外出的证据,而他的镶着铅头的槟榔木手杖则完全可以成为武器,从而将驯马师击伤致死。但辛普森并没有伤痕,这与斯特雷克刀上血迹所表明的,至少有一个攻击他的凶手身上带有刀伤不符合。这些就是案件的大意。华生,要是你能给我任何提示,我将非常感谢。”
“难道是斯特雷克由于大脑受伤从而又将自个儿划伤?”我问。
“非常可能,但这一对被告有利的证据就不存在了。”福尔摩斯说。
我说:“警察又是怎么看的呢?”
“我十分担心会与警方发生矛盾。据我所知,警方以为在把小马倌麻醉倒以后,菲茨罗伊·辛普森就用事先预备的钥匙打开了马厩,牵走银色白额马。偷马时由于马辔头没有了,所以就用领带套住马嘴,然后将马引入荒野。在半路上他和驯马师相撞,在搏斗中,辛普森并没有受伤,反而用沉重的手杖打碎了驯马师的头颅。而要么那匹马被偷马贼藏在隐蔽的地方,要么就是趁打斗时逃走了。尽管警方的看法不大可靠,但是其它的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必须到现场进行实地考察才行。”
我们黄昏时分到了小镇塔维斯托克。一位身材高大,英俊潇洒,头发鬈曲,有一双淡蓝色眼睛的绅士和另一位身材短小,机警异常,干净利落,穿着礼服大衣和高统靴子,胡子整齐,戴着一只单眼镜的绅士已经在等我们了。前者是誉满英国侦探界的格雷戈里警长,而后一个则是著名的体育爱好者罗斯上校。
“福尔摩斯先生,我感到很高兴。我愿尽全力为可怜的斯特雷克报仇并找到我的名驹,当然警长也已尽力。”
“有什么新的迹象吗?”福尔摩斯问。
“没有。你一定想先去现场看看吧,让我们坐外面那辆敞篷马车,天黑前就能到达,我们还可以在路上说一说。”警长说。
在四轮马车里,警长格雷戈里说得没完没了,而福尔摩斯则偶尔插话问一句。罗斯上校的帽子斜拉到双眼上,向后抱臂仰靠着。格雷戈里有条理地把他的看法说了出来。
“菲茨罗伊·辛普森,我相信他就是凶手,但新的证据很有可能否定这一看法。”格雷戈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