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旧采邑权法和公共权法,有时利用自己的知识来维护村人的利益,有时又反对他们。听说,目前他还有七件案子未了呢。如果抛开法律不谈,他倒像个和蔼可亲的人,我不过是提提他而已。因为你曾嘱托过我,要细致描述周围的人。他现在很忙,他是个业余天文学家,可如果他把精力全投到这上面,倒也很好。可据说,他现在正想以未征得死者同意而私自掘坟的罪名指控摩梯末医生。
下面让我以白瑞摩的事儿作结吧。其中,尤其是昨晚的事情更引人注意。
第一件就是关于你由伦敦发来的那封为了证实白瑞摩是否确实呆在这里的试探性电报。已经对你说过,邮政局长的话表明那次试探是没有结果的。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亨利爵士,可是他马上就把白瑞摩叫了来,问他是不是亲自收到了那封电报。白瑞摩说是的。
“那孩子是把电报亲自交给你的吗?”亨利爵士问道。
白瑞摩很惊讶,他考虑了一小会儿。
“不是,”他说道,“当时我正在楼上小屋里面呢,那封电报是我妻子给我送上二楼来的。”
“是你亲自回的电报吗?”
“不是,我告诉了妻子该怎样写,她就下楼去写了。”
当晚,白瑞摩又提到这个问题。
“我弄不明白,今早您为什么向我提出那个问题,亨利爵士?”他说道,“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使您对我不信任了?”
亨利爵士向他保证说他绝无此意,并且把自己的大部分旧衣服都送给了他,以使他放心。
白瑞摩太太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很拘谨,带着清教徒式的严峻。可我曾告诉过你,在我来这儿的第一天晚上,就曾听到她哭过。从那以后,我不止一次地看到她脸上有泪痕,可昨夜的奇遇清除了我对他的所有怀疑。
你知道,我是一个睡觉很轻的人,再加上我得时刻警醒着,所以睡得比平时更不踏实。昨天晚上,大约午夜两点,我被窗外匆匆的脚步声惊醒了。我拉开房门,向外看,有一条长长的黑影投射在走廊的地上。那是个手持蜡烛,轻轻地沿过道走过去的身影。由身材可以判断,这个人就是白瑞摩。他走得很慢,有一种鬼鬼祟祟的样子。
那环绕大厅的走廊被一段阳台隔断了,可是在阳台的另一侧又继续下去。我一直等到他看不见后才跟了上去,当我走近阳台时,他已走到走廊的尽头了。我看到一扇门中透出了灯光,知道他已经走进去了。这些房间既无陈设也没人居住,所以他的行为就更加古怪了。我从门边向屋内偷看。
白瑞摩举着蜡烛,凑近窗玻璃,头部侧面半朝向我,当他注视漆黑的沼地时,面部表情十分严肃。他观察了几分钟,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以一种不耐烦的手势弄灭了蜡烛。我立刻回房去了。过了一会儿就传来了他回去的脚步声,过了很久,我刚要入睡的时候,听到什么地方有拧锁头的声音,可是说不出声音来自何方。我觉得,在这间房子里正进行着一件阴谋,我早晚会查清的。今天早晨,我曾和亨利爵士长谈了一次,我们已拟定了一个行动计划,我现在还不想讲,可是它一定会使我们的下一篇报告读起来富有情趣的。
自巴斯克维尔庄园十月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