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来,夏若晴率先上了车。
车上只有一个位置,夏若晴站在旁边,没有坐下去。
余薇上来,看到位置,虽然夏若晴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和她说话,一副不想理会她的样子,但是她明白,夏若晴是在给她让座,笑着说了一句:“谢了。”
“不用谢我,这本来就是老弱病残孕的专属位置。”
余薇有些意外,她从小几乎在国外长大,很少回国。
而在国外,因为从小家境比较好,也鲜少坐公交车,从来不知道原来公交车还设计了这样的座位。
“真是没想到。”余薇发自内心说了一句。
夏若晴鄙夷地说:“这是常识。”
余薇笑了笑,也不恼。
过了一会儿,公交车开到酒店附近的站。
夏若晴随着余薇的脚步来到酒店,在推开门那一刻,她的心情是紧张的。
毕竟曾经衡远是她的爱人,几个月前他回国向她求婚,两个人之间又闹了这么多不愉快,让她很难坦然面对他。
不过很快,她就自我调整好了,这一次,她来见衡远,完全是为了治疗他的病,不谈任何私人感情。
门推开,夏若晴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酒店房间里玻璃杯、遥控器、花瓶等等,全部都被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而衡远满脸颓败地坐在地上,他的屁股底下是破碎的玻璃渣子,光着的脚丫被划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渗出血。
衡远一开始看到余薇,先是暴怒地吼道:“你别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让我回国外去!我要回去!”
吼了几声之后,他注意到余薇身后的夏若晴,随后目光一滞:“小晴?”
“衡远哥……”看到他这个样子,夏若晴眼睛泛酸,忽然不想去计较几个月以前的事了。
衡远柔软呆愣的目光,很快又被暴怒和疯狂代替,他指着余薇吼道:“谁让你把她带来的?!你让她走!让她走!我不需要别人来给我治疗,我自己就是心理医生,我自己会治好!”
衡远的状态明显就不正常。
夏若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状态如此严重,难受得差点掉下眼泪。
他陌生极了,哪里还有当年那个儒雅男子的身影?
“衡远哥,我是来帮你的,你让我帮帮你吧,就像当年你帮我那样。”夏若晴慢慢向前走过去,想要靠近衡远,把他拉起来。
谁知,衡远捡起旁边的玻璃瓶子,突然就朝着夏若晴的身边砸过来。
顿时,夏若晴被吓得停在了原地。
她以为衡远攻击的对象是她,可是当她看到衡远那双通红愤怒的眼睛明明是盯着余薇时,她转过了头,就看到余薇垂在身侧的手在流血。
原来他攻击的人是余薇。
而被攻击的余薇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情绪没有一丝波澜。
“衡远哥,你怎么能伤害余薇?她怀了你的孩子!”
夏若晴出于惊诧,脱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说完,她立刻就后悔了,衡远现在是病人,她怎么能指责他呢?
衡远不去夏若晴,而是仇视地看着余薇:“我怎么不能伤害她?如果不是她,我当初就不会失去你,我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