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看,非礼勿怪。
从大处看来,女人魅力的武库里,有三把婉转温柔的小刀:
第一把小刀是容貌。比如眉眼,眉是青山聚,眼是绿水横,眉眼荡动时,青山绿水长。比如腰身,玉环胸,小蛮腰,胸涌腰摇处,奶光闪闪,回头无岸。比如肌肤,蓝田日暖,软玉生烟,抚摸过去,细腻而光滑,毫不滞手。
第二把小刀是权势。新中国了,21世纪了,妇女解放了,天下二分而有一。如果姑娘说,我是东城老大,今天的麻烦事儿,我明天替你平了。如果姑娘说,我老爸是部长,合同不用改了,就这么签了吧。如果姑娘说,我先走了,你再睡会儿,信封里有你要的三倍的钱和我的手机号码,常给我打打电话,喜欢听你的声音。呵呵,那么,姑娘在男人心目中的形象,会不会渐渐高大?
第三把小刀是态度。“媚态入骨”的”态”,“气度销魂”的”度”。态度是性灵,态度是才情。
既然是刀,就都能手起刀落,让男人心旌动摇,梦牵魂绕,直至以身相许。但是,容貌不如权势,权势不如态度。
容貌不足持。花无千日红,时间是个不懂营私舞弊的机器,不管张三李四,眼见着,眉眼成了龙须沟,腰身成了邮政信筒。
权势也不足持。江湖风雨多,老大做不了一辈子,激流勇退不容易,全身而退更难。那个姑娘的老爸官再大,也有纪检的管他,也有退的时候。软饭吃多了,小心牙口退化,面目再也狰狞不起来。
落到最后的,还是态度。‘只缘感君一回顾,至今仍旧思与暮。’”
如此想来,平果和林飞恐怕就是那种“只缘感君一回顾,至今仍旧思与暮”的情感“态度”吧?
如此思来,所谓是人都有可能有一天“态度”相异的。也就恐怕没有什么,更可天长地久的了。
平果的不安和怪异的感觉渐渐攀升,而这感觉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难道是维护道德、传统观念的女警官变成了践踏他人生活,窃取了别人感情的小偷的缘故?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居然让她如此辗转反侧。
林飞好似无事人一般,也许他经常带着女人来这个鬼魅又浪漫的椰城?
平果想入非非啦。
平果来到林飞身旁,刚一俯身,就又被他拉进床被里。因为空调一直大开着,所以只有盖着被子,才感觉舒适与爽快。
平果笑道:“原来,你,始终没有睡着呵!”
林飞眯睁着细长眼睛,看了平果一下,平果感觉那束光芒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的刺亮,如同暴雨前的电闪。
平果正迷惑,林飞已经用左手抓住了平果的右手,引领着她,往下移动,放在了那个高耸的蒙古包之上,平果立即感受到了一种膨胀,仿佛自己又要腾飞了……于她,这还真是第一回,何况林飞恳求着她,还想要她……
不可能的,那是动物的行为方式。
“亲爱的,就让我……,好吗?来……来嘛!”
惊恐又迟疑的平果一咬牙,心一横,掀开了被子……她的脑海里,呈现出来的是女作家张爱玲写出来的一段话: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的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激情迸发,让平果感觉自己的每一束神经都仿佛燃烧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气势凶猛、热烈,好似总是能够和林飞的神经细胞在腾空攀升到另一重天成为仙神的时候,彼此纠缠、环绕、交汇、飞翔成为一朵云或一阵雨。
难怪古代文人骚客称此为:云雨。
而不是像生物学叫(交)配,政治学叫(***,法学叫(强)奸,医学叫(***,哲学叫(互)动,艺术叫(交)融,俗人叫打(炮)。
天亮了,阴沉沉的城市上空,开始飘着若有若无的雨丝,空气显得格外清新和湿润,仿佛荡漾着一种温情和暖意,耸入云端的椰子树和不知名的各色鲜花生机勃勃、郁郁葱葱的。
平果推开窗户,一股甜滋滋的风拂面而来,瞬间觉得神清气爽、神采飞扬的。
吃早茶时,平果几次欲言又止,但见林飞始终沉默寡言的,甚至瞧都不瞧她一眼,她很有点迷惑、沮丧和感伤。
好在回客房时,仿佛有点直不起腰的他,在众人面前,揽了一下她的腰,似乎是有些走不平稳似的。
她的脸红了,马上将左手伸进他的右胳膊里,情绪高涨起来,说:“我们到大街上散散步吧?”
他眉毛一扬:“现在?”
她娇羞地晃了晃他的右臂:“散……散步,就一会儿,好吗?”
他摇了下头,眼睛狡猾一闪:“看,我已经走不动了呵……说,我好不好?”
平果羞涩地笑了,说:“当然好,可是我最盼望的事情,还没有机会实现呢?”
林飞怪怪的问:“还有?是什么?”
平果觉得此时不说更待何时,这是她分手之后一直企盼的事情,可是始终没有人能够这样让她满心欢喜地心仪神怡地风姿绰约地和她一起相依相偎,就如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般,哪怕仅仅是暂时的、短暂的相携相伴的散步呢!
平果喃喃地说:“我乞求五百年了,希望神灵保佑我和我爱的人,让我们能够执手,散步在这南方崴蕤逶迤的街道上……我,平果,可以光明正大、旁若无人地挽起爱的男人右臂,堂堂正正地、洒洒脱脱地、幸福快乐地在这冬天温暖又湿润的风中,漫步。”
林飞诧异极了,良久,才用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好吧,我们就去,漫漫步、散散步!”
于是,他们恰似闲庭信步一样,竟然在上午九时许,悠闲地公然地徘徊在椰城市的椰林大道上。
轻柔的海风吹拂着,零星的雨点斜浸着,那么舒适,那么美妙。
平果紧紧地拉着林飞的胳膊,倾听着他低沉、纯厚而沙哑的嗓音,她深深地陶醉了,至于说的内容,她已不再记得,记忆中显示的总是那种心灵上的美妙感觉。
之后,他们先参观了热带植物园。
听说了平果的病症后,金子乐呵呵地笑道:
“哈哈,平果,你可是来对了地方,我们现在马上就去兴隆。那里的温泉水,保证马上就可以治好你所谓的病症的。”
于是,一辆黑色的凌志轿车如箭似的,在高速路上奔驰,一个小时之后就抵达了兴隆。
沿途秀丽的景色,拂光掠影般地一闪而过:
格外纯净的蓝天和白云,随着他们变幻着,大地上的菠萝苗和水稻苗成片地呈现着。
热带气候真是奇怪,一会儿天空乌云密布,甚至狂风暴雨,可一会儿,又是一派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热带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