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平傃才缓过神来了,却也气愤极了,看到平纬如此这般逆来顺受的样子,更是郁闷。
她问:“怎么?段局长还来说情?他直接下个命令,不就行了吗?且,这个看守所的王所长,也实在霸道,凭什么这样?居然可以不听上级领导指挥?竟然可以如此横行霸道于看守所多年?您说,为什么段局长也要这样来平衡这种无理的行为?只是为了要给看守所管理上一个说法吗?只是为了淡化公安机关部门与部门之间紧张的关系吗?谁叫他们值班民警没有职业的敏感和警觉呢?现在却来怪罪到你平纬头上,太不公平了!”
平纬也不开心,但他却说:“我说平傃,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吧,我真的没什么的。反正我做金手指,也是为了你们刑警的侦破工作,并非一定要图个什么私利。我说你呢,千万别再节外生枝啦。只要我今后,今后还能继续在这里,继续给你们做金手指,我就十分开心啦,真的,我说平傃,我的话是大实话,真心话。我说你呢,一定要坚信这一点。我就喜爱给你——们做金手指。线人,真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且能做好的。你,我说你呢,要坚信,我会做得很好的。”
但平傃不甘心,她本来非常希望这一次,能够让平纬减刑,能够尽快走出看守所,做一个正常的有自由的人儿,而不是继续在那里面做什么金手指的。
平傃清楚,她有时候深夜噩梦醒来,都是梦见了平纬被那些犯罪嫌疑人们利用夜深人静,便合伙蒙被来拳打脚踢!如果现实中,真的再有那么一次,那平纬就不仅仅是什么根儿断了,而是绝对会被打死的。所以,她决心去找段局长说理去。
她就不相信,这个世道,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段局长一向还是很公平、正义且明察秋毫的局长呀,为什么现在这般姑息迁就下属了?长期以往,不就是助长一种歪风邪念吗?警局里如果都没有了公道,还谈什么为民做主呀!
平傃气哼哼地刚刚走出看守所大门,就接到了高副局长高调、威严又刻薄的电话:“平——大——中队长,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还是您的顶头——上司的话,就请您——立刻归队!马上!现在!必须的,赶紧的!”
平傃故意装作没有听出来他的画外音,尽量柔弱弱地询问:“怎的了,是有命案啦?好的,我马上归队!立刻,马上!好不好,我的高副局长?”
但显然,那边不吃这一套,高副局长依然口气严厉地催促:“平大——中队长,少来这一套,快点归队,我和纪委书记在办公室,恭候着呢!”
一听除了高副局长,还有另外一位领导,且是纪委书记,公安局里的克格勃呀。她不禁有点慌,但很快,便更忿忿然了。
怎么?又有什么潜规则被我撞翻了吗?越想,平傃越有些忐忑。
真是的,怎么拼命工作,还会有错了呵?干嘛用这种口气和方式与我通话?唉,真不知又将有怎样的暴风雨要降临到我的头上呢?
其实,平傃心底里,也清晰自己触及了哪些潜规则,但是,她想,难道错到了大逆不道了吗?
有些所谓的规矩,也该变变啦。平傃越想越觉得有点不以为然,甚至觉得也真该有所变了。
变则通嘛,否则,刑警工作能大步朝前走吗?刑警意识能有超前性?社会还能进步吗?
切,不变,死。变,则通!平傃立刻感觉自己已然满腹充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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