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似乎什么都知道?”
“我可以听到你心里的想法!”端木童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子,“最近这几天,我忽然发现我可以探听别人的思维,很奇怪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郝志在心里说,这本身就是王琰珂的能力,只是开始在你身上苏醒罢了……
在以后的许多岁月里,郝志都曾经无数次回想起“背叛”晨光组织的那件事,他的本意是去新月基地想救回乐乐的,却在吕方的一通高谈阔论面前被轻易说服,改变了自己的立场和阵营。
后人对于郝志的人生,有两种不同的看法,第一种看法认为他天生就是一个战士而不是一个决策者,他的性格本身就携带着决策困难的天性,而他爱上王琰珂的很大一部分心理因素是因为珂珂的果敢坚决和目光长远,刚好弥补了他这个性格缺陷。
而第二种看法则认为郝志在年轻的时候的确有类似问题,直到他冬眠七十年醒来后,时间的发酵在他身上起了关键作用,郝志作为一个从历史深处走来,在权利的中心,经历了文明兴衰迭代的人,看过了徐哲林涛,珂珂和那多教授这些伟大的决策者和政治家的一切之后,慢慢地成长为一个具有是非判断力的人,他之所以可以和自己的仇人吕方达成共识,是因为他已经不再冲动,开始独立思考和判断形势的发展,最主要的一点,他抛开了个人立场,第一次站在文明的高度上去看待问题,是一种不可避免的成长……
当一个人的目光变得开阔而深远的时候,他的人生格局就会发生奇妙的转折和变化,郝志从一个单纯的战士,变成了决断者。
“爷爷,现在,我们去哪?”凉子走到郝志的身边,小声问道。
郝志擦了一把干涩的眼睛,哀声说,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看看战势,再做打算吧!
说罢,领着两个女孩回到飞碟上,虽然有点拥挤,也凑合能开,于是四个人一起回到了酒店,乐乐在此后的几天内一直沉睡着,几十年的旧伤,即使是以她的体质想要恢复也是很缓慢的。
对于乐乐来说,那段回忆几乎是一片模糊的空白,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走入了一段梦境,当初大家死走逃亡,自己被吕方抓起来,使用了强力神经麻醉剂关起来,继而成为了金血的供应源,她只记得一个开头。
她的身体被几道铁箍死死地扣在实验台上,脑后,一根长长的探针刺入骨髓,强力麻醉剂像输液一样,每一分钟就滴下一滴,以防止她的超强恢复力使她清醒及反抗。
之后,许多负责维持体外循环的管子插进皮下,有的负责输送养分和氧气,有的是取血采样,有些电极是刺激肌肉以免她在长期的静止中导致肌肉萎缩而呼吸衰竭的……
再之后,她就沉睡过去,麻醉剂让她长久地重复做着同一个梦,一梦七十年,梦里世界一片空白,苍茫的白色沙漠上,她孤单地哭嚎,喊着每一个人的名字,天穹之下,到处都是路,却到处都没有路,她无论如何都走不出那片梦境,像是一个被上帝抛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