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草庐,朱鹤所下榻的就是一个不起眼的草庐里,草庐里除了悬挂一柄剑之外,再无他物,他平时总是盘膝坐在这里,揣摩着剑意,若非重要的事,也无人敢来打扰。
自从上次,他一剑击溃了京师的神刀张劲松,向他挑战的人便越来越零星,仿佛是高处不胜寒,或是因为没有敌手的寂寞,这使他更加闭门不出。
他的案牍前,是一盏新换的茶水,他虽然年纪不小,保养得却是得体,肤色红润,须眉虽是黑白相间,却没有给人感觉到老态。
轻轻呷了口茶,他的目光落在了案牍上的一张红纸上,红纸是这一次决斗所约定的吉时和地点,据说那位状元公在接受战书的时候,执意想要将战书退回来,想到此处,朱鹤也不过是抿抿嘴,将手轻轻的抵住案牍上的红纸,眼眸微微阖起,若有所思。
反倒是这个时候,外头有个弟子来禀告:“师傅,新晋的进士焦黄中来访。”
朱鹤只是撇撇嘴:“可是焦阁老的大子?”
“是的。”
朱鹤颌首:“请进来吧。”他的面上波澜不惊,没有流露出多余的表情。
过不多时,焦黄中踱步进来,见了朱鹤,却是笑了,作揖道:“久闻北地剑王是个雅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坐吧。”朱鹤只朝他不显山露水的点点头:“北地剑王,不过是街头巷尾取的诨号而已,让焦贤侄取笑了,焦贤侄无事不登三宝殿,却是不知……有何见教。”
焦黄中依然脸上带笑,他在家中便接到了家父的书信,这书信的内容嘛……
焦黄中坐下,有人想给他斟茶,他拿手挡了挡,示意不用,方才徐徐道:“据说两日之后,朱先生要与今科的状元公斗剑?”
朱鹤不可置否的样子,让人猜测不到他的心思。
焦黄中便讪讪一笑道:“朱先生,我是代表家父来的,家父是什么人,想必你是清楚的吧,你看……北地剑王,虽然听上去吓人,可终究只是江湖中人哪,这个世上,有什么比得过官呢,焦某自知,朱先生也有许多官面上的朋友,可是……”
听到此处,朱鹤莞尔一笑:“贤侄还在绕圈子,还是不妨直言相告吧。”
焦黄中有些错愕,可是很快,他脸上掠过了一丝狠厉:“焦某人所要的很简单,那就是决斗之后,那叶春秋必须死了才好,他固然是状元公,可是决斗的事,刀剑无眼,这是常理,他既然赴约决斗,若是先生下手没了点儿‘轻重’,谁能怪得了先生呢?先生若能办成此事,将来少不得……”
“咳咳……”朱鹤咳嗽起来,将焦黄中的话打断。
这令焦黄中有些恼火,还想说什么,却听朱鹤道:“噢,原来焦贤侄为的是这个,嗯,老夫知道你的意思了。”
“那么……”焦黄中紧张地看向朱鹤:“朱先生意下如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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