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便抿抿嘴,轻轻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了,他命人去烧热水,准备洗个热水澡再睡,叶家的管事叶东便赶了来,这叶东算是叶家的远亲,从前和老爹叶景是打小就认识的,中过府试,却总是在院试名落孙山,本来是以授馆为生,而今却是来了京师,专门负责给叶家打理家业。
算起来,叶春秋该叫他一声叔,不过叶东却不敢当,他晓得叶家的少爷比叶家的老爷厉害,因此,自从叶景外放为官,但凡有机会,府里方方面面的事,只要叶春秋回了家,他都会来请示。
“东叔,这么晚还没睡?”叶春秋朝他招呼,喝了口刚泡的茶。
叶东便含笑道:“不敢睡,专等少爷回来,少爷,家里的一些进项和开支……都在这里,请看一看。”
叶春秋点点头,大致看了下,没觉得有什么出入,便放下道:“有劳东叔了。”
叶东又说了一些迎来往送的事,两个主人都不在家,所以许多事都得他自己拿主意,他大致说了一些情况,接着便拿出一份单子来,道:“还有一件事想要请少爷做主,是这样的,鄞县的那位武进士洪如意新近过世了,他自中了武进士,一直都在三千营里当差,偏偏是英年早逝,前些日子他的妻儿赶来奔丧,你也知道,乡里乡亲的,人离乡贱,因而其妻孙氏便打算收敛了他的骸骨回鄞县去,不过这洪如意在世的时候也是个浑人,在京师竟也没给妻儿留下什么,孙氏一个女子,又什么都不懂,也是叫天不应,所以就求告到了府上来,想让大家多少帮衬一下,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就不知少爷怎么看?”
出门在外的人,遇到了事,也只能寻同乡了,叶春秋很能理解,这种事,其实一直都是叶景来办的,现在问到叶春秋的头上,叶春秋便道:“噢,平时家父是怎么处置的?”
“不一样了。”叶东笑了笑:“从前哪,叶家在宁波同乡中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一般遇到什么事,都是周家来料理的,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咱们叶家蒸蒸日上,所以一般这种筹措的事,大家都先看叶家,从前是周家给个十两,大家便纷纷解囊,这个三两、那个五两,既不能给多,可若是少了,人家已经拿了十两,你却是只拿半吊钱,那也说不过去。”
叶春秋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这种事是有玄机的,从前带头的事,大家都看周家,可是而今呢,更多人却是先看叶家,所以这个钱,你不能给多了,若是一次性给个几百两,你让其他人怎么办?你家大业大,几百两只是毛毛雨,可是总不能你出几百两,人家拿出个几两来吧,这是打人家脸啊,可是你又不能拿少了,若是少了,其他人有样学样,不免让人寒心。
叶春秋便道:“大家凑钱给洪叔父治丧倒是小事,顶多几百两就到头了,重要的是他这遗孀孤儿寡母的,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叶家拿二十两吧,算是起个头,其他的,你去说一声,就说有什么事,来这儿打个招呼,总能给些方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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