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木云深的消息了,她打电话木云深也不接。
这些日子,木少寒总是一趟趟偷偷来木家询问木云深的消息。木辰也是穷追不舍,一见她就一遍遍的叮嘱若是有他的消息就说一声。
一看是木云深的电话号码,苏婉赶忙接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云深,你在哪里?”
听到这问话,木云深并没有因为苏婉的关怀而感动,他只是面色僵硬,冷若冰霜的问了一句:“我死在外面不是更好?那样你就可以和木少寒在一起了,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稔”
这种不带丝毫感情的话,令苏婉立马就有一种掉入冰窖的感觉。
她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电话号码,知道木云深在意的东西,她永远都理解不了,可她却还必须和他继续说下去:“木云深我再说最后一遍,我跟木少寒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还有,我奉劝你一句,赶紧回来投案自首吧!”
“投案自首?”木云深一脸嘲讽的反问着,冷笑两声继续说道:“我要是去坐牢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和木少寒在一起了,是不是?”
他这话尖酸刻薄,冰冷无情,任谁听了恐怕都会觉得不能接受的。
“木云深,别说我和木少寒没有什么,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也是你逼得。”苏婉恼羞成怒,声音高了几分贝,咬牙切齿的回复着。
说完,她微微一愣,方才想起她和木云深的对话,是有多不正常,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可思议的继续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是说容乔的死……真的跟你有关系?”
苏婉说这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她一脸震惊的盯住面前茶几上自己刚刚做得小衣服,眼泪迫不及待的汹涌而出。
心乱如麻,她根本不敢听木云深接下来的话。心中的希望突然变得一场渺茫,她的整个世界也跟着暗淡无光了起来。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简直是太令人震惊了,若是容乔的死真的跟木云深有关系可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是大罪啊!孩子怎么办?可怜的孩子,难道要一生下来就要面临这样的父亲么?
她忽而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以光速坍塌,无可抵挡。
而世界坍塌的瞬间,万籁俱静,她听见木云深慌慌张张的解释:“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匆匆忙忙的说完,木云深慌乱的挂断了电话。火气是消退了一大半,可他却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摔在地上,悲痛欲绝的深陷在沙发里,狼狈的双手捂头。
苏婉纠一直到夜深人静才拨通木少寒的电话,她忐忑不安的徘徊在房间里,手心直冒汗,到目前为止,她的脑海里还回荡着木云深在电话里的慷慨陈词。
“你别太着急,这事也急不得,我明天一早就赶过去。”眼看着已经是深夜一点钟,这时候即便赶到也只会徒增误会。
苏婉犹豫了很久,才轻声应了下来。
她也是六神无主,才会想到木少寒,可她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然而此刻,苏婉却并不知道,还有谁能帮助她。
木少寒挂了电话以后,回身看了眼黎曼,“可能是大哥那边来消息了,明天一早我要赶过去。”
“好。”黎曼淡淡的应了句。
或许是察觉到黎曼的情绪,木少寒顿了顿后说:“你和我一起吧。”
这次黎曼沉默了良久,她迎上木少寒的双眸,却骤然绽开一丝哀伤的笑意,“好啊。”
第二天一早。
徘徊在房间里的苏婉,刚看到推门而入的木少寒就赶忙走过去,激动地拉住他的手,焦躁不安的说道:“少寒,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跟你说。但是如果不说,肯定是在害云深。”
她目光微寒,秀眉紧颦,粉嫩的唇瓣欲言又止。
木少寒一听说是跟木云深有关的,迫不及想的追问着:“大哥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
问完,木少寒觉得自己问的很不是地方,木云深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查清楚容乔这件事情与木云深有没有关系。
迟疑片刻,他看着纠结不安,欲言又止的苏婉继续说道:“你别急,到底是什么事情慢慢跟我说……”
“我总觉得容乔这件事情跟云深有关系,今早他打了电话给我,说、说他……”苏婉鼓足勇气,一双仿若宝石般晶亮的眸子终于锁定在木少寒的身上,眼底饱含坚定。
她必须要告诉木少寒。
做错了事情就是做错了事情,包庇是没有用处的。
只有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她才能坦然告诉自己的孩子,这是他的父亲。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木云深便推门而入。
他突如其来的出现,惊得苏婉连连后退,木少寒也觉得错愕不已。房间里的气氛霎时变得压抑无比,安静的甚至可以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三人目光相对,相互张望了几秒。
木云深忽而笑意满满,昂首阔步走到苏婉的身边,修长的臂膊十分自然地搂住她的腰际,沉稳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老弟,你什么时候来云省的?来了也不说一声,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好好招待,实在是怠慢了。”
“没关系,公司里的事,和黎曼一起回来,顺道过来看看。”木少寒上下打量着木云深,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木云深面上的笑意浅了许多,搂住苏婉转上前两步,扶着她坐下,然后才冷冰冰的说道:“老弟,不是我说你,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能选一个好时间,这才是早晨几点钟,你还顺道来看看我媳妇,看来你们的日程很紧呀!”
木云深笑里藏刀,话里有话,尖酸刻薄,丝毫不给木少寒留面子。
黎曼一直在大门外面没有进来,若是进来听到这话,指不定又要跟木云深吵起来了。
木少寒不占理,知道久留对谁都没有好处,便也恭恭敬敬的道歉,然后转身离开木家。
一出大门,他便看见一脸落寞的黎曼,她垂着头看地上的落叶,一只脚轻轻的在地上来回蹭着,乍一看,就好像是被遗弃的小宠物。
这是黎曼从来不曾在木少寒面前露出过的神态。
可刚一听见木少寒的脚步声,黎曼恍然抬起头来,“我看到木云深进去了,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大清早五点钟,木少寒就迫不及待赶到木家。
这个时候跑到嫂子苏婉的房间,就算是木云深按住他一顿拳打脚踢也不足为过。
木少寒心中暖暖的。走上前去,轻轻地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话语温和如风:“没事,我们回去吧!”
黎曼笑得没心没肺,叫了出租车便和木少寒一起回到了宾馆。
可是唯有她自己知晓,看到木少寒走进木家的时候,想到木云深和木少寒相遇并且可能会因为苏婉而争吵的时候,她便如坐针毡,心痛如绞。
************轻舟已过万重山*************
房间里一片静谧,仅有两人的呼吸声格外明显,似乎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苏婉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看到木云深了。
曾经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似乎在某一天,突然如同来自于魔界的厉鬼,她甚至仅仅是站在他面前,都能看见他背后那瞬间阴霾的天地。
木云深羞愤交加。
他一直都顾忌木少寒和苏婉之间微妙的关系,哪里晓得这次正好撞见!
早晨五点钟,如果二人没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谁信!
只是刚才木少寒在,他深知自己的弟弟这次回到云省恐怕就是来查他与容乔的案子是不是有关系的。
因为心虚,愤怒不曾发作,眼下木少寒回去了,他有气没地方撒,只能找苏婉发泄了。
他步步紧逼,一双眸子好似盯住了猎物一般死死地看住苏婉,咬牙切齿的低吼着:“你不是说跟木少寒不是我想象中的关系吗?那这是什么关系?是什么样的关系让他大清早就在你的房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让他背着我和你见面?”
一种强烈的被背叛的感觉迅速涌上心田,愤怒让他双目赤红。
坚实有力的双臂紧紧钳住苏婉圆润的肩膀,他面目狰狞,缓缓贴近苏婉大惊失色的容颜。
苏婉感到恐慌,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她和木少寒明明是清白,却要被木云深这样误会和羞辱,这让她感受强烈的自尊心受挫,愤怒之间,她姣好的容颜高高昂起,坚定地目光直直的对上木云深的眼,冷冰冰的说道:“我和木少寒是清白的我已经不屑解释了,我找他来是要告诉他,你就是杀害容乔的凶手!”
这话字字珠玑,针针见血,仿若一把把尖刀直插木云深的心脏。
他原本堆积在心底的惶恐不安骤然加剧,漆黑的瞳迅速旋转,闪烁的目光扫荡着苏婉的眼睛,片刻功夫便败下阵来,低下头去一声不吭,他用在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减弱,直至慢慢松开苏婉。
站直了身子,他望向苏婉的目光冰冷异常,尖锐的话语更是毫不留情:“你这是想要谋杀亲夫?我若是去坐了牢,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于苏婉,他总是学不会撒谎。有些事情,他宁可不说,也不愿意骗她。
看到如此执迷不悟的木云深,苏婉的眼底是浓的散不开的悲伤,她好言相劝,他却总觉得是要害他。
该如何解释,他才能听得懂呢?才能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
一双泪花闪烁的眸子盯住木云深看了好久,她也缓缓站起身来,紧紧握住木云深的手,她深情款款的说道:“云深,去自首吧?我会一直等你,就算是为了我肚子的孩子。他还没有出生,我不想他没有爸爸,更不希望以后别人瞧不起他,说他的爸爸是个……是个杀人犯……”
苏婉的声音都在颤抖,素白的手紧紧抓住木云深,就好像是抓住了今生今世的希望一样。
可现在的木云深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他只是觉得苏婉一心要他自首根本就是想让他有去无回,想让他这辈子都蹲在大牢里或者干脆死在里面,这样,她就可以和木少寒在一起了。
肚子里的孩子……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是不是他木云深的呢!
如此想着,木云深眼底的厌恶更加的明澈,鄙夷而嘲讽的打量了苏婉好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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