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也是不小了,两鬓间已有了些许的白发,整个人干瘦,倒是一副干练的样子。至于梁茹则是身宽体胖,年岁上还要比刘昌要小一些,而梁茹称刘昌是孩儿,不必说,肯定是刘昌拜了梁茹做干爹了。
这种事儿在宫外来说似乎有些好笑,可是在这宫里头却是常有的事,太监们没有亲戚,所以为了拉帮结派,少不得拉些亲戚,可是这宫里上下分明,所以这拜干爹就风靡一时,比如刘昌,分明比梁茹看上去更显老态,可是做起梁茹的干儿子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萧敬见多了这种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莞尔一笑,温和地看向刘昌,道:“你就是刘昌?”
刘昌连忙磕头,道:“萧祖宗在上,奴婢是刘昌。”
萧敬谈笑风生地道:“不要这么生份,你在御马监里办事也算得力的了,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差错,好,很好……”
刘昌小心翼翼地看了萧敬的脸色,道:“这都是萧祖宗提携,干爹教诲。”
梁茹在一边油光满面地笑了笑,与有荣焉。
萧敬慢悠悠地继续道:“哦,是了,杂家这儿有一桩事要问问,还是成化年间的时候,先帝在的时候,你可记得有一次你向先帝说太常寺那边有什么仙药,让先帝派人去取,这事儿想必你还记得吧。”
刘昌一头雾水,沉吟了良久,道:“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奴婢是真不记得了。”
萧敬双目微微阖起,道:“你再仔细想想看。”
梁茹也在边上催促,道:“萧祖宗问的话,你这鬼东西还敢敷衍吗?仔细地想想,不要漏了什么。”
刘昌左思右想,良久之后才道:“奴婢当真记不得了,还请萧祖宗提点。”
梁茹又是笑了,正要凑趣向萧敬说几句这孩儿糊涂之类的话,可是当他再看到萧敬时,却发现萧敬的眼眸中掠过了一丝杀机,那方才和蔼可亲的面容冷若坚冰。
萧敬躺在了椅上,端起了茶盏。而在这司礼监的值房两侧耳房里却突然冲出了数十个太监,这些太监人人手持利刃,穷凶极恶。
带头的是萧敬的心腹太监,大喝一声:“将这反贼拿下,他既然想不出,咱们自然能帮他想起来。”
数十个太监一拥而上,将刘昌按倒在地,撕咬殴打,刘昌痛得大叫,随即被人揪住头发拉扯了出去。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梁茹整个人错愕不已;可是萧敬仍然抱着茶盏慢悠悠地喝茶,似乎眼前发生的事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一点儿也没有看见。
梁茹呆住了,良久之后才反应了过来,道:“萧祖宗,这是怎么回事?刘昌这混账哪里得罪了您老人家?若有什么错处,您知会一声,又何必要这样?都……都是自家人呢……”
萧敬好整以暇地放下了茶盏,一双眸子猛地落在梁茹身上,这眼眸尖锐如刀,竟是让梁茹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随即……
萧敬尖声冷笑,那惨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残忍。他猛地一拍案牍,案牍发出一声巨响,连放在案牍上的茶盏都跳起来,又铛的一声落在案牍上,响声不绝。
梁茹害怕,不禁后退了一步。
萧敬冷声道:“犯了错?他犯的是错吗?你这个掌印太监是怎么当的?下头有人谋逆造反,有人勾结明教,你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居然还跟他攀起了关系?你知不知道这谋逆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是他的干爹,到时候株连起来,三刀六洞活剐了你也不是难事,御马监是何等重要的内宫监,你不闻不问,这就是渎职大罪,若不是厂卫这边查得紧,出了事,杀你满门也是够了。”
萧敬的这一番话说得梁茹冷汗都浸湿了衣衫,连忙拜倒在地,这时候听到刘昌是乱党,眼泪也流了出来,撕声揭底地道:“祖宗……我的祖宗……奴婢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啊,刘昌看上去挺忠厚的,奴婢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奴婢该死,该死……萧祖宗,奴婢是昏了头,是该死//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奴婢和刘昌其实一点儿干系都没有,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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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求月票,同学们,月票还有木有,支持下老虎吧,老虎在此谢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