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还在煮。”简应琛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身体靠在床靠上。孟清歌刚才就随便的躺下了,头上的盘发也没有拆开,脑袋歪斜的枕在枕头上,发丝有些散乱了开来。简应琛侧过身体,帮她把头发披散开来。
柔软的头发,像是绸缎似的,丝丝凉凉的在他修长的指尖滑过。
后脑勺没有了头发顶着,孟清歌舒服了很多,露出一抹笑来。
她都忘了这些小事情。
“谢谢。”孟清歌晃了晃脑袋,侧过身体换了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她把身体微微的蜷曲起来,将电暖宝贴着肚子,眉心还微微的蹙着。
简应琛见她这样,看了看她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丝别扭,还有些发红。他道:“你……是不是那个要来了?”
孟清歌才闭上眼睛,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的月事。
以前的时候,她月事每次到来之前都是浑身不舒服,那时候她就爱发懒,黏着他。他一个大男孩,也是很不好意思,拙手笨脚的照顾她。别的他倒是没什么,就是这个事情,每月来他都会红脸,觉得新奇,又觉得神奇。
一个女人流那么多血,怎么还能活着?
孟清歌忽然想起他那时候问的话,笑了出来。简应琛望着她,温润的眼睛更柔和了一些,他的大拇指在她的脸上细细的摩挲,说道:“你都很久没有这样笑了。”
孟清歌怔了一下道:“嗯……我就突然想到,你在这个事情上,跟那时候还是一样……嗯……一样的惶恐。”
简应琛的脸色更红了一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我还是给你去冲些红糖姜水吧。”
他又出去了。
孟清歌收回目光,淡淡的笑了笑。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变得很成熟很沉稳了,但在这个事情上,一点儿没变。
孟清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乎乎的一团,什么也看不清。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抠着电暖宝上的插座,一下转开一下关上,一下转开一下关上……
忽然她的脸色一白,猛地坐了起来。
她的月事算起来,这个月应该早就来了!
她赶紧跑到洗手间去脱下裤子看了看,干干净净的。
那……那……
孟清歌惊疑不定,但转念想了想,那种可能不会有的。应该是为了妮妮的事情急的,情绪上受了太大的压力,月事才没有来。
这么一想,她放松了下来,心脏还在后怕的咚咚跳着。
身上昂贵的旗袍已经皱了,她索性脱下来,洗了个澡再出去。
浴室里有备好的睡衣,换上走出去时,就见简应琛手里端着一只碗坐在床沿上,一勺一勺的在捣着。看到她出来,他抬头微微笑了下道:“过来喝了吧。”
孟清歌重新躺进被窝里,里面的温度有些凉了,但电暖宝抱在怀里就不那么感觉冷了。
“那个没来。”
“……”
孟清歌瞥了他一眼,他好像没听到似的,还在那将糖水拌凉。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耳朵背都是红的。
孟清歌伸过手去,还是把那碗红糖姜水喝了下去。肚子更暖和了一些,人也更松了一些。
简应琛看她的脸色不那么白了,帮她把被子盖得再严实了一些。“先睡一觉,米粥还要一会儿才能熬好。”
然后,他去了浴室,孟清歌隐约听到里面有小小的水流的声音,应该是他帮她把内衣洗了。
孟清歌窝着动了动,秀气的眉毛一会儿皱起了,一会儿平展开。
简应琛对她永远都是心细如尘,好像在他的身边,她什么事都不需要操心,他就能帮她搞定一切。跟他在一起,他把她宠成公主,就算是吃饭,连碗都不用洗。他也不让她碰凉水,游泳池都不让她去的。
可就是这样,她才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
简应琛三个字,曾经在她的心里占据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她再也不敢了……
不敢再去依赖一个人,不敢再习惯去依赖谁。
隔壁的阳台传来鸽子咕咕的声音,像是在叫哥哥。哥哥哥哥的声音叫不停,孟清歌在那声音里,眼皮沉沉的合上,简应琛洗完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她睡得香甜的模样,嘴角漾开一点笑。
她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对他不是保持警惕的模样,还是当年那个乖巧的小女孩的样子。
简应琛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手放在被窝里捂热了,才把她轻轻的抱起来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