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为了装饰书房,不远万里,斥巨资弄来了这台座钟。一人多高的座钟光是装饰上用掉的黄金就有足足5斤。偏生这么多黄金堆在一起,由于造钟的匠师或者是专门负责外观的雕塑家的精心设计,居然一点都不显得奢靡。虽然是富贵耀眼,却又是一派雍容大度的气派。齐老爷子是见过场面的,他自然只要要将黄金装饰用到这般地步是怎么样一个境界,能够设计出这样的装饰的,绝非泛泛之辈,虽然没有心思去万里之外寻找这位设计者,却让他对于座钟更为喜爱了。但是,座钟摆在书房里几天,居然停摆罢工了。齐老爷子搜遍了整个南洋,问了好多外国客商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够修理座钟的人,却知道了一件事情:这座钟,哪怕在遥远的极西之地,现在也只有法兰克一个国家能够制造,一台像样的座钟,价格都在几万金币。而得到了这样的消息,齐镇涛这才想起,可以让叶韬来试试,随即又想到要是叶韬能够修好座钟,那能不能制作呢?叶氏工坊的工艺水平是超卓的,出类拔萃的,哪怕在技术平均水准最高的东平国,叶氏工坊都领先其他任何小工坊至少10年。如果叶韬能够仿制出座钟,那绝对会是一笔大得惊人的好买卖。
是不是能修好?对于叶韬来说这可不算是个问题。记得原先那个时代,他10岁的时候就可以把闹钟拆开了再装起来,不会发生多出几个零件或者少了几个零件之类的尴尬事情,绝对能继续工作。而之后在大学里某门制作课程的作业,他就是用一堆日常用品来制作零件,造出了一台摆钟。当时既然可以让那个用灌了蜡的马克杯当作摆锤的钟转起来,现在没道理连一个现成的摆钟都修不好。
叶韬极为自信地反问:“难道齐老爷子来就是为了让我修好这东西吗?这要求是不是低了点?”
齐镇涛哈哈大笑,说:“难不倒你吗?你先修好了再说,既然和我合伙,断断没有做小买卖的道理。”
叶韬想要辩解说这才是答应你修好这钟,我可没答应和你合伙,转念一想就算了。齐老爷子认定了的事情,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不如到时候摆事实讲道理,或许能说服齐老爷子别太低估了生产座钟的难度。
“来人,腾空书房,把这家伙摆中间来。”齐老爷子一声吩咐,门口候着的仆人们立刻进入书房,卖弄起力气来。齐老爷子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是海上讨生活的,做买卖和杀人放火都拿手,这年头的大海商,为了能够在海上立足,多少是要兼顾一些海盗的业务的,家里的书房作为摆设和炫耀的成分远多于实际功用,齐镇涛和两个儿子平时讨论事情,怎么也不会来这个文绉绉的地方,多数就在餐桌上一边大口喝着酒一边就说了。齐镇涛的几个女儿早就嫁了出去,现在虽然知道镇海山庄已经落成,可还没机会来看看呢。就算到时候回来,来到这书房,参观的成分也远多于来读书赏画。要知道据说那几个女儿,可都是泼辣的性子,齐老爷子当年还没洗脱海匪的本色,自然教养不出能归类到淑女的女儿来。一色的酸枝木造的书架书桌和桌椅,大概最经常使用的,应该是齐镇涛的次子齐渊的小女儿齐莹吧。一众退役海员转职而成的家仆大大咧咧地搬动这些上好家具的场景让叶韬摇头不已。
“老爷子,要不您差人将秋妍先送回去如何?秋妍应该有些困了,这修钟,估计几个时辰还不一定打得住。”戴秋妍轻轻扯了扯叶韬的衣袖让沉浸在座钟构造上的叶韬有些警醒,他赶忙对齐镇涛说。
“没事,”齐镇涛吩咐道:“逐儿,你带秋妍去司南居休息吧,让小莲负责照顾她。老夫要好好看看这大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