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下有二十多个中年妇女保洁员,都对她挺尊重的,费锦华工作轻松,又有一帮姐妹陪着,挺乐呵。
陈阳正站在楼道叼着烟和刘猛扯闲篇呢,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年妇女,拎着拖把走了过来,有点瑟缩地问道:“呵呵,陈老板,您,您,这是忙呢?”
陈阳抬眼一看,这老女人依稀有点印象,原来第一制药厂一个下岗职工,据说之前还是什么省劳模什么的,有俩孩子在上大学,日子挺困难的。
“呵呵,阿姨好,我和猛子在这里闲聊呢!”
陈阳嫉恶如仇,但对待这种底层的人物,从来都是充满同情的,笑了笑道:“是不是我们在这耽误你打扫了!”
他把刘猛往一边拉了拉:“你先去吧,我在这里抽根烟!”刘猛点了点头,进包厢玩去了。
“不是不是!”那女人把拖把靠在一边,双手胡乱地摆着,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一边说着,一边从保洁员专用的蓝大褂里摸出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塑料袋,弹了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道:“我给你缝了两双鞋垫。你看,我年纪大了,也没有啥本事,只会做这个……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陈阳目光落在那双鞋垫上,针脚细密,做得板板整整的。
他一下子就懵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涌上心头,如同乱草一样梗在喉咙里,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人看他陈阳半天没说话,以为他不喜欢,一时间有点讪讪然,捏着手中的鞋垫轻轻颤抖了两下。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收起来,尴尬地道:“太寒酸了,太寒酸了!”
陈阳一把夺过来,道:“阿姨,我收下!”
“你不嫌弃就好!”那女人这才展露了一丝笑容,拎着拖把离开了,背影有点佝偻。
我好像……真的没做什么啊,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大声喊着:“谢谢了啊,这是我长这么大,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人心无价,跟这双鞋垫相比,他感觉自己抢的那些豪车、名表,实在是一堆垃圾,不值一晒。
一瞬间,他的眼圈有点红了,正在这时,对面包厢传出一声轻笑,陈阳觉得这笑声很年轻,不,应该说很童稚。
甚至,有点小萝莉的感觉。他的脑袋顿时懵了一下,刘猛这帮小兔崽子,不会背着我搞这些歪门邪道吧?
他推门就进去了,包厢里并没有客人,很安静,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瑟缩着站在那里。
陈阳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家大人呢?你在这里干嘛呢?”
“我妈妈在工作,我在这里写作业!”小女孩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作业本。
小丫头长得很可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编着长长的麻花辫,跟洋娃娃似的。
“你妈妈是谁?怎么把你带到这种地方?”陈阳问道。
“她们都叫她桃子姐!大名叫魏仙桃。”小女孩怯生生地说道。
“哦,她啊!你叫什么?”陈阳点了点头。这个桃子姐刘猛和他说过,陈阳被抓的时候,谢萱凑钱,她出了不少。人很仗义。
“我叫魏小雅。”
“你继续写吧!”陈阳烦对面包厢里吵闹,就坐在这间包厢里抽烟,道:“对了,你住哪里啊?”
“住这里哇!凌晨就关门了,住这里的沙发上,可舒服了!”小丫头跪在地板上,趴在茶几上写作业,歪了歪脑袋,说道。
陈阳点了点头,小雅忽然道:“你是不是大神医陈阳?”
“哈,我叫陈阳,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陈阳乐了。
“我妈妈说的!”魏小雅眼睛里迸射出崇拜的光芒,从衣服口袋深处翻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陈阳,道:“她还说,你是一个好人!大善人,大英雄!这个,送给你吃!”
“那你觉得呢?”陈阳哑然失笑,把大白兔奶糖放在嘴里嚼着,很甜。
“我不知道……”魏小雅摇了摇头,一脸天真烂漫,道:“不过,你很脆弱,你刚刚险些哭鼻子呢?羞不羞?”
“你不懂!”陈阳皱了皱眉头。魏小雅吓得吐了吐舌头,埋头继续写作业。
坐了一会儿,卫欣怡打来了电话:“亲爱的,你是不是倦了?咱们走吧?大家都准备散了呢!”
陈阳走出包厢,对面包厢的锦湖的同事们也都出来了,都玩得挺尽兴的,下楼之后,各自散了。
卫欣怡坐进陈阳的车子,一双美眸柔波荡漾,魅惑地看着陈阳,偏了偏脑袋:“对了,第五件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