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是放心了些。
另一边墨影看着顾流惜右臂上那道冒血的伤口,皱眉道:“顾姑娘,你怎么样?”
一旁的林越更是变了脸,几乎是扑了过来,“流惜!”
顾流惜却是有些呆滞,想着当时那蒙面人手里的剑,心里寒到了极致。她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是他。顾不得手臂上尖锐的痛意,脑子里翻腾地想着到底为什么?
林越见她一脸的惊愕,一动不动,以为她吓坏了,心里越发急,刚想伸手碰她的胳膊,墨影却是更快一步,迅速点了她手臂上几处穴道,止住血流。
顾流惜这时才从那纷乱无措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对着林越几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只是脸色苍白的很。
林越赶紧从怀里掏出药,小心给她撒上,又撕了块干净衣服给她包扎伤口,嘴里懊恼道:“早知道不该让你来的,害你受伤。”
突然一个小捕快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薛捕头,林捕头,那……那犯人死了!”
几人脸色一变,“什么?!”
薛之谦赶紧冲进去,牢房里千面狐狸的弟弟蜷着身子一动不动,薛之谦探了下鼻息,顿时狠狠砸在一旁的牢门上!
墨影在一旁看着那人,蹲下身子,用衣服裹着从尸体上拔出一根银针,淡声道:“估计是这个,涂了毒,见血封喉。”
林越示意一旁捕快去寻了块白布,将那银针包好。
顾流惜看着那人,闭了闭眼,心里莫名难受,毕竟这次是她出的主意,结果害死了一个并不算罪大恶极的人。
林越和薛之谦无法脱身,看烛火下的顾流惜脸色很不好,叹了口气:“流惜,你受着伤呢,先回去休息,这里我们还要留下来。”看了眼一旁的墨影,又问道:“今日多亏这位兄台相助,不知?”
顾流惜接口道:“这是我的朋友,来找我有事。”
薛之谦和林越拱手道了谢,到是没多问墨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衙门,毕竟擅闯衙门也是触犯律令的。
墨影随意对他们点了点头,顾流惜同他们说了几句,有些疲惫地出了衙门。
看着墨影,她这才低声疑惑道:“墨影,你怎么会在这里?”
“主子等你用膳,见许久你未来,特让我来看看。”他寻了一路,最后动用了些手段这才晓得顾流惜来衙门了,为确保顾流惜无事他这才来了一趟,恰好遇到顾流惜差点被剑刺中,若非他随后弹偏了那剑,顾流惜恐怕就不是划了下右手臂了。
“什么?我让人传信去了啊,难道没送到?”顾流惜有些懊恼:“早知道我就自己过去说了,她等了多久?”
“我来时已然戌时一刻了。”
顾流惜心里自责,这么晚才吃,她又要睡不好了,自己还害她担心了。
“我现在不方便去看她,你回去同她说我很好,只是临时有事,口信估计是没送到。还有不要提今晚之事,我明早去看她。”
墨影点了点头,却是一直送她回院子这才离去。
等墨影回去时已然是子时了,不料闻墨弦房内灯还未灭,紫曦见他回来,低声道:“主子还未睡,让你回来就去见她。”
墨影微愣,却也是了然,推门进去时闻墨弦正在看书,见他进来了,这才抬头问:“去了这般久,如何?”
墨影沉声道:“属下去时顾姑娘并不在家,随后才查探到她是去了衙门。她说她传过口信,大概是误了。”
闻墨弦点了点头:“可是去抓那千面狐狸?结果如何?……她,还好吧?”
“如主子所言,那些人出手了,不但没能抓住人,千面狐狸的弟弟还被人趁乱下了毒手。顾姑娘并无大碍,只是似乎有些疲惫,她说明早会来看主子。”墨影知晓主子一向聪慧,因此只能真真假假的说着。
闻墨弦蹙了蹙眉,沉吟片刻后:“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主子,已然子时了,赶紧歇下吧。”
闻墨弦略微颔首进了内室,墨影退出后抬掌灭了外面的灯,阖上房门。
翌日一早,苏彦就赶了回来,墨园内,闻墨弦已然起来坐在院子里了。看到苏彦一脸愉悦,淡笑道:“货可是交全了?”
“那是自然,那批缂丝尤得刘大人青睐,其他货物也都品质上乘。不出意外,往后江南一代丝绸采购,以后都会交给我们。最解气的是,那宇文老儿按耐不住,提前向刘大人告状,结果一查之下我们如数交货,而且连云水寨的二当家的亲自到场揭发宇文家,刘大人大怒,宇文老儿当场晕了,他家以后估计也就一蹶不振了。”
闻墨弦垂了垂眸子,淡声道:“宇文家为商不仁,往年总趁灾祸之时哄抬物价,此次暗中使诈,得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主子,连云水寨也不是什么善类,我们就这样随他们去么?”
闻墨弦笑了笑,手指在桌上轻点着:“听闻皇商刘大人幼时遭遇过水匪,因此对打家劫舍之人深恶痛绝。过几日你送一批上好的丝送给他,就言原本是交货当日欲要献给朝廷的,因着遭遇水匪,被劫走,因此晚了几日。剩下的,就看刘大人的意思了。”
苏彦听得双眼放亮:“是,我晓得了!”随后一脸惊叹道:“主子,你怎么就这般厉害啊,你的脑袋倘能分我一半,我就不只是苏州第一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