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康宁按下录音机的停止键,几乎脱力的黄可宾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录音也没用的,这东西不能作为法律证据的,所以我说出来和没说一样......咳咳......”
康宁小心收起录音机,看着黄可宾客气地解释:“你说得对,其实我也不指望这四十多分钟的录音能为我翻案,但至少能让我明白事实的真相,印证我一直以来的推断。唉,你们失策了,当初陈俊华要是直接到医院问我要病历,用言语稳住我,第二天一早立刻将甄倩的尸体拉去火化,估计这事就满过去了,我哪怕再疑心也没用,毕竟人死都死了,我又不是警察,没必要多管闲事。可没想到你们会想到害我,蓝涛还为此送掉了性命,你和陈俊华也被我打残,而我却被迫顶着凶杀的恶名亡命天涯。”
黄可宾眼里也满是感慨:“当时我也没反对,事后我才想清楚,要是当初我知道你的背景,得罪谁都不愿得罪你的,可事情发生都发生了,实在没办法......”
“笑话!如果我家里没背景,我也不会两下功夫,是不是弄死我你就心安理得了?怪不得那些弱小的平民百姓会被你们巧取豪夺而求告无门,短短五年啊,你们就从普通人一跃成为亿万富翁,这里面有多少血泪,多少心酸?”
康宁说着激动起来:“我原来一直难以理解,你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原来你们的欲望永远不会满足,流氓有钱了就想要社会地位,有了社会地位就想更有权势,以保住自己的命,以免某一天因伤天害理而被秋后算账,所以不停去算计不停去抢夺,想要爬上更高的地位和层次,于是手段越来越狠毒阴险,受害者越来越多......算了,既然我已经流落到这个地步,只能为自己的命去继续抗争,为了活下去,我会比你们更加不择手段的!”
黄可宾看到康宁通红的双眼凶光毕露,吓得颤抖了几下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
康宁冷静下来,叹了口气,用刀子割开捆绑着黄可宾的封口胶带:“别企图反抗,就算一年半前你也打不过我,穿上衣服我送你出去,希望你能活得长一点。”
黄可宾恼火地扯下身上的胶带,特别是扯下脑袋上粘紧成片头发的胶带时,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帮帮我,实在不行你用刀子割算了。”
“先留着,等你穿好衣服裤子我再帮你。”
站在一边的康宁摇摇头,突然感到这种对话不是敌我间该有的,不禁再次端详眼前的黄可宾,感觉此人自有其真诚豁达之处,要是不走黑道的话,很可能会做出一番事业来。
黄可宾穿好衣服和鞋袜,站起来不停拍打身上的尘土。
康宁等他清理完,走到他身前出手如电,连点他胸前和肩胛的几个穴位,拿着刀子细心为他割下脑袋上的胶带。
黄可宾顿时感到自己的双臂已经无法动弹,他动容地问道:“你会点穴?真的有点穴这门功夫?”
“有,不过我还练得不到家,通常控制不了时间,被我点中的人几乎都会晚几个小时才恢复......别动!很快就好。”
黄可宾叹了口气,嘴巴动了两下,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防空洞,来到石板小径上,黄可宾还回头向淹没在草丛中的洞口看一眼。
细雨中,两人走上横卧在宽阔的白龙潭上的九曲桥,穿过桥就能转入通往公园大门的大道。
子夜下的万物笼罩在烟雨空濛之中,十步以外的景致均变得迷迷糊糊,不远处岸上小亭旁的灯光也一片昏黄。
走到桥中央黄可宾心中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惊悸,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一步的康宁:“你要杀我?”
康宁无奈地一笑:“如果今天放你回去,恐怕我的日子就不多了。”
双臂无法动弹的黄可宾猛然抬腿踢向康宁下阴,早有预防的康宁不退反进,左膝盖顶在黄可宾抬起的大腿上让他无法发力,双手同时轻拍在黄可宾的双耳上。
黄可宾一阵眩晕倒向桥边护栏,刚要叫喊就被康宁倒提着双脚踝,将他的整个脑袋几乎全都浸入混浊的潭水里。
压制住黄可宾一分多钟的挣扎之后,康宁见时机已到,便将他的整个身体慢慢推进紧贴水面的桥底,呛入一肚子水的黄可宾背后朝天在水面上垂死挣扎,摇荡不久便缓缓下沉。
蹲在桥边的康宁看着黄可宾的身体完全沉没,叹了口气,站起来沿着来路消失在烟雨中。
康宁不能不除掉黄可宾,若是放他一马后果难以想象,康宁不想再经历一次黑白两道的共同追杀,只要能第一时间除去隐患,如今的康宁已经不在乎付出多大代价和背负多少责难。
相反,此时他心中生出的是畅快和兴奋。
一天一夜没有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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