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商人都求着他。谁不想平平安安守着家产生意过活呢?
跟他处好关系总归是没错的。
许清嘉是彻底的在南华县坐起了冷板凳。
不过似乎他本人也不甚在意,等过完了十五开了衙,他照旧干着自己的老本行:间谍工作。
每晚回来之后必要录些帐目。
胡娇都习惯了他这种过目不忘的技能。让她不习惯的是,这货忽然之间脸皮厚了起来。
都是从过年牵手开始,后来旧病复发,又开始做起许多亲昵动作来,比如趁着她不注意在她鼻子是捏一下,或者脸蛋上摸一下。胡娇起先还吓唬他两句,后来举刀都不管用了。
她很想给胡厚福去一封信,问问他:哥这男人还能退货不?
做人老婆本来就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不论以前还是现在,胡娇都没有心理准备。让她跟许清嘉同甘共苦这个可以有,但是要是滚一张床上去生一窝小崽子……想一想也觉得接受不能。
她还太小,且玩两年再说。
抱着这样的心态,胡娇给自己做了好多次心理建设,终于强迫自己习惯了许清嘉的摸摸捏捏。至少摸一摸又不会怀孕。许清嘉还没打算霸王硬上弓,就已经很不错了。
过了正月,朱庭仙大概实在看许清嘉不顺眼了,又没权利让他收拾包袱滚蛋,便派他去各村督促农人春耕。考虑到许清嘉不认路,便派了上差役名唤赵二的跟着引路。
这赵二说起来也是个倒霉蛋,处境与许清嘉相类,但凡衙门里有人做事出了差错,都推他出来顶缸,他也全盘接受,只要不开了他的差,留他在衙门里有口饭吃,似乎就知足了。简言之,这人就是个闷葫芦,特别是媳妇跟着旁人跑了,家中只留下个一岁多的幼子跟六十岁的老母,全靠着他那边差饷过日子,他就更沉默了。
反正赵二不受同僚待见,许清嘉亦然,能将这两个弄成搭档的朱庭仙真是慧眼如炬。
许清嘉要下乡,大约在春耕之后才能回来,家里只留下胡娇一个人,委实有些不放心。过完年了胡娇也有十六岁了,这几个月似乎个头又长高了一点,不过似乎许清嘉总觉得她只长了个头智力没长,担心自己走了之后她不好生活,胡娇索性建议:“不如你带上我一起去?”夫妻双双去春游不要太美好哟!
“胡闹。”许清嘉扒了一口饭,又停下了,有几分意动。
他虽不知朱庭仙有无专门跑去督促农人春耕之事,但是他若出门带个伺候的小丫环,这在略也说得过去。
胡娇一见有门,立刻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红烧排骨,继续游说:“反正你已经不招朱县令待见了,也不会因为不带我就让他高兴起来。咱们家也没什么东西,只要将要紧的东西埋到地里,门一锁就可以走了。”她巴巴瞧着他,许清嘉趁面在她鼻子上捏了下,都不见她有反抗的意识,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是有多想出门啊?
难道真是无聊成这种想子了?
他不是给她找事做了嘛,认字看书什么的。
最后是胡娇见他长久的沉吟不绝,倒好像被数学题难住的模样,她索性起身按着他的后脑勺点了一下,自行欢呼一声:“耶可以出门了你答应了答应了!”欢呼一声饭也不吃收拾行李去了。
许清嘉:……
这丫头真是无赖出了新境界。
他所虑者不过是此次去督促春耕明显不是什么好事儿,吃苦头那是必然的,她非要跟着去到时候会不会哭着喊着要回来?
在胡家四年,他瞧得出来,虽然家里这一位力气奇大,也跟着胡厚福在铺子里卖过肉,可是还真没出过远门受过苦。到底还是被宠大的。
从沪州出发,这一路之上都有驿站客店之类歇脚的地方,吃住都没问题,可是真要下了乡,未必有这样条件,恐怕忍饥挨饿都有可能。最后无可奈何的许清嘉一再叮嘱她,还是自行准备些干粮。自己则去楼上收拾那些录回来的帐目。捆成一包在外面又用个很大的油纸包紧紧凑,在院子后面茅厕旁边挖了个大坑,将厨房里的一个大肚坛子埋了进去,将油纸包塞进去,上面用土封好。
总归这些东西是不能露出来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