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期尽快掌握本地语言。
不过南林水路四通八达,来往船只不少,本地又盛产蚕丝,外地商贾也不少,倒也算是个十分繁荣的镇子,就算不会本地语言,也不影响生活。
外面客栈酒楼的小二掌柜,皆会一口流利的官话。只出门一路挑着担着的小摊小贩多是说本地话,偶尔说句官话,语调也十分奇怪,许小宝与武小贝初次跟着胡娇上街买菜,就盯着说着蹩脚官话的小商贩笑个不停,被胡娇在各人脑门上各敲了一记,回来罚站半个时辰,写十篇大字。
二人这才乖了起来。
许小宝与武小贝紧赶慢赶,才在武师傅进了院门之时,追了上来。
守门的永喜迎了上来,接过武师傅提着的桶子往后院提去。他是成年男子不好进后院,才有永喜代劳。但许小宝与武小贝就没那么好了,要自己提着水桶去后院,将小木桶里的鱼交给新请来的灶上婆子。
江南之地,菜味清淡,比之云南郡的辣味十足,倒是别有特色。
俩小子起先吃着本地灶上婆子做出来的饭菜,还嫌没味儿,吃了几日就尝出味道来了,只偶尔还是十分怀念云南郡的饭菜口味。
俩哥哥进了门,许珠儿站在廊下朝着他们招手:“大哥二哥……”转头朝房里报信:“娘,哥哥们回来了,可以开饭了!”今日厨娘做了一钵鱼丸汤,玉白色的丸子浮在高汤里,上面点缀了些香菜与香葱末,闻起来都让人流口水,小丫头从许清嘉回来之后,就站在门口踮起脚尖盼了好一会了,只盼着哥哥们尽快回来,好开饭。
许清嘉在房里轻笑:“这俩小子,估摸着又是等我走了之后,跟武师傅作弊了。”原本就是为了让他俩磨性子,倒不是非要吃到鱼。
胡娇瞧着丫环摆饭,也笑:“钓鱼是老头们的爱好,你非要逼着两只猴儿去钓鱼,这本来就是为难他们嘛。”
他们离开云南郡已经好几上月了,如今在这江南小镇安居,日子闲淡,许清嘉每日里闲来钓钓鱼,教孩子们读读书,有空就跟老婆在后院里切磋切磋功夫,输了就去前院跟方师傅学两招,夜来还有温香暖玉,日子当真闲淡。
“你这是嫌弃我已经是老头子了?”许清嘉从背后偷摸捏了老婆腰间一把,在丫头们瞧不见的角度,胡娇从背手伸手抓住了他这只做怪的手,笑嗔:“你老不老自己不知道啊?”
许清嘉小声在她耳边耳语:“那夜晚就让娘子知道知道?”温润的眉眼轻挑,竟然带着几分坏笑一般。
这人是离开官场几个月,人倒是越来越平和了。
胡娇脸一红,扭头就往饭桌旁去了,将他晾在一边,朝他瞪了一眼,只不过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她不提官场之事,许清嘉也不提,就好似一家人原本就是江南小镇上的人家,每日里过的闲适,教养孩子们慢慢长大,时间似乎停在了这里。
刚来南林的时候,胡娇便向胡厚福写了封信,告诉他在云南郡发生的事情,又将自己住址奉上,派了永禄前去送信。永禄走了半个月就回来了,道是舅老爷最近正忙,过段时间就来瞧他们,又让永禄捎话给许清嘉:官职没了就没了,只要日子过的好,大家都平平安安的便罢。
许清嘉当初娶了胡娇,原想着让老婆跟着他荣华富贵,好生报答舅兄,哪知道中间经过这一遭,心里颇多不适,不过听到舅兄这话,也是心头一暖。
到底他这位舅兄并不是看着权势不放的人,关心他这个人多过关心他的官职高升。
俩孩子到了屋门口,自有丫环上前解了雨披斗笠,俩孩子拉着妹妹进了房,洗过手之后,一家人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许清嘉明知俩孩子的鱼定然是武师傅的,也装不知,只在吃鱼丸的时候,意味深长道:“今晚咱们就吃小宝跟小贝钓的鱼罢?”
俩孩子面面相窥,在老爹的目光之下闷头扒饭,胡娇还要夸赞他们几句:“小宝小贝真乖,娘都能吃到你们亲手钓的鱼了!”又吩咐丫环端了两碗热热的姜汤来,让他们灌下去,“姜汤祛寒,快喝了罢。”
俩小子苦着脸接过丫环递过来的姜汤,一口一口喝着,互相用目光交流:娘亲明知道咱们不喜欢喝姜汤,偏每日从外面回来,都要咱们喝姜汤,她这到底是在疼咱们还是在惩罚咱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