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黄玉英见他不松口,登时一个翻身起来了--人在被逼到绝境或者情急的时候,那力量和爆发,根本就不是能拿平时的力气估量的,她一下子就甩脱了佣人,用力地抓住向晋地胳膊用力地摇晃:“你是疯了还是傻了?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去把那个小狐狸精找出来交给温如心,一切不就结了?!”
向家的人本来就不太喜欢水佳雪,觉得她是一个能够迷惑得向寒辰不顾江山的祸水。
这样的狐狸精,让他们对向氏的未来都充满了担忧,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大家自然都想把水佳雪给推出去,想换得丝络的平安。
无奈向寒辰一直都没有松口。
任谁去劝,哪怕说把佳雪带出来,配合一下他们,做一个“交换”的姿态来,把对方给引出来,向寒辰都像个河蚌似地,只紧紧闭着嘴巴,万事不开口。
向晋只觉得他的胳膊都快被拽掉了,有些烦燥地说:“你以为我不想拿她把丝络换回来?现在不是找不着她吗?如果能找得出来,我还用你来提醒?”
黄玉英还是紧紧地握着向晋的手腕子,滴泪道:“我去求求向寒辰,就让他先把佳雪的下落说一下,我们给对方个回复,把丝络要遭的罪给拖一拖,也好啊!”
向晋还能说什么呢?
夫妇两个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向家大宅。
可是却被告知,向寒辰已经被老爷子十万火急地给叫去了老宅。
黄玉英又是着急又是松了一丝气:这说明老爷子也急了。
他们二话不说,赶紧直奔老宅。
他们赶到的时候,老宅里也是一片混乱。
入门大厅,向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贴身佣人阿妙和家庭医生老李侧立旁边,一副随时应付空发状况的样子。
而向寒辰,则直直地对着老爷子跪着。
向魏站在旁边,一脸愁容,显然地陷入了为难。
而向魏夫人,则哭瘫在向老爷子下首的沙发上,几个佣人和家庭医生小秦,正忙着照应。
向晋一见这状况,心便一沉:很显然这是向寒辰在犯倔,老爷子的命令,他也公然反抗了。
黄玉英才不管这些,现在她脑子里就只有向丝络的安危,根本顾不得看厅里是个什么情况,直接跑过去跪在了向老爷子脚边,两手抱着老爷的膝盖仰面哭道:“爸,爸!你可一定要救救丝络啊,他们发照片过来了,丝络快被折磨死了!”
向老爷子自然是看到了照片,才会叫来向寒辰的。
现在正在僵持,他也很是烦燥,根本顾不得照顾儿媳妇的情绪,语气很冲地回了一句:“你是看到我见死不救了吗?!”
老人家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再加上向晋毕竟是老二,向寒辰是家里的嫡长孙,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肯定与向丝络不同。
这个情况,多年来让黄玉英心有不满。
虽然她没有说过、闹过,但是平时里一举一动,老爷子还是看得门儿清。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黄玉英心有不喜,老爷子自然也就更加不偏爱她。
所以,大儿媳妇的地位,高出黄玉英很多。
老爷子说话这么冲,倒让黄玉英心里一个激灵,她并不是个笨人,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对,这才拿眼仔细地扫了一遍众人。
她这才发现,嫂子也是哭晕了过去。
--她居然哭晕?
黄玉英下意识地看向了向寒辰。
向寒辰今天穿的黑色西装,所以刚才完全不显,黄玉英这定晴一看,才明白他挨打了。
他跪的地方,居然有血迹,而背上,是显见地被浸湿了。
黄玉英这才仔细地看了看厅里的人,发现老管家垂手立在向魏旁边,手里,赫然拿着向家的“家法”。
那是一条指宽的硬牛皮条。
不像是现在处理皮带的那种工艺,而是牛皮直接风干所制,压了很多层,厚厚重重的一条,很硬。
那抽在身上,下了力气的话,肯定是一下一条血痕。
家法是轻易不会动用的,因为这简直就是刑罚。
向寒辰虽然跪得笔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但他身上的血,已经湿了衣服,甚至顺着衣服,流到了地板上。
怪不得老大家的哭晕了过去,怪不得老爷子这么冲!
黄玉英一时间有些傻住了,老爷子已经下了死手,可是向寒辰就这么硬着骨头,现在他是唯一知道佳雪下落的人,别人,还能怎么样?
总不可能不说就真打死他。
还是向晋先开口了,他过去蹲在了向寒辰身边,心疼地看了看他的背,语带哽咽地说:“辰辰,你为了那个女人,就真的连父母家人,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