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子赵永慕心动意乱之时,话说在那东北偏境,新罗国中,因册封大典已过,礼部众人便着手准备归国之事。
那王世子正是个懵懂欲知道事的年纪,因格外敬爱小唐为人,竟镇日只守着不放,听他讲些中国的风土人情礼数知识等,却是难得的乖静听话。
只因启程在即,王世子越发恋慕,时时刻刻守着小唐不肯放,又缠他教授武功,又不断地求他多留几日。
新罗王见这情形,不免也求小唐,小唐思忖了两日,便同温平说道:“世子年纪还小,如今扶桑人又蠢蠢欲动,虽说咱们有人在新罗国内,我倒想着再添个妥帖能干的,正好新罗王托我,想求一个能人留教授王世子,你可愿留么?”
温平一怔,继而说:“大人觉着我使得?”
小唐道:“你从来都跟着我,心性见识都非比常人,自然无碍,你若肯留,至多七八年,教导王世子至成人便可,只是未免辛苦你了。”
温平思忖片刻,拱手正色道:“大人素来教导我们:‘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又谈何辛苦?我全听大人安排就是。”
小唐笑道:“如此,便说定了,我再命陈青他们几个留做你的副手。”
陈青等数人乃是武官,同留新罗,也算是保护之意。
小唐说罢,抬手在温平肩头轻轻一拍,道:“万万留意珍重。”
温平也道:“大人启程回国,也当珍重才是……万想不到,扶桑人果然狡诈如斯,如今他们的目的竟是昭然若揭,此刻只怕针对的并不是新罗王室,而是大人了。”
小唐敛笑,微微点了点头,左手悄然握起,掌心处竟有一丝隐隐地锐痛。
温平所说,却并非是宴席那次的刺杀之事,而是另有所指。
却说那夜,小唐正欲安歇,便有新罗女婢前来自荐枕席,说的委实可怜,面色微红,带羞涩之意,不由分说又去了外头的罩衣,顿时若隐若现地露出那白玉似的女/体。
偏生这女子移步上前,不知是因她素来习舞练就的……还是浑然天成,挪步往前之时,腰肢轻轻扭动,若有意无意地有些撩拨之意,此情此景,只怕任何男子见了,都会发狂按捺不住。
小唐细看她的举止,半晌道:“你可会说中国话?”
这舞姬浅笑,果然以中国话应道:“略会几句,大人是想听我说什么?”
小唐见她妖姬似的逼近,便淡淡道:“你且站住reads();。”
此刻,这女娘已经将走到小唐身旁了,躯体之上散发出一股奇异香气,闻言便止步,却又屈膝缓缓跪了去,口中说道:“先前在殿上,大人救了我,奴婢已经心有所许了……”说话间,又低眉垂眸地俯身去,竟是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小唐微微皱眉,唇角微挑,道:“哦?然而如今,我却后悔救你了。”
舞姬缓缓抬头看他,满眼无辜不解:“大人为什么这样说?”她这样伏着身子,却越发显出那山山水水来了。
小唐点了点头,对这所有妖娆媚态却是视而不见,只道:“你的中国话果然说的很好,可惜,有一丝我不喜欢的腔调。”
舞姬仍是睁大了双眸,天真问道:“不知道是哪里有错,大人只管说,奴婢可以为了大人改了。”
小唐笑着瞥她道:“只怕改不了,乃是骨子里的/贱。”
说话间,小唐单手一拍,桌上的瓷杯飞了起来,直冲那舞姬而去,因两人相隔极近,这杯子带着十足力道,去势之强,竟比箭簇还要凌厉百倍。
这舞姬一怔,脸上笑意收了收,却到底不敢硬碰,间不容发时,蓦地仰身往后,柔软的腰肢竟弯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堪堪地避开了那杯子。
只听得“朵”地一声,那青瓷杯竟然深深嵌入到木门之中去了。
舞姬腾身而起,从原本的双膝跪拜姿态,变成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儿,腰肢微微弓起,竟是一副无可挑剔的防备之姿。
她微微敛眉凝视小唐,口中半惊半笑说道:“唐大人,如何丝毫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小唐仍是坐着微动,冷道:“我对扶桑忍者,从来不感兴趣。”
舞姬闻言,细细地柳眉一挑,眼中含笑问道:“我自觉毫无破绽,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的?”
小唐道:“先前在殿上,那冷箭差一点便射杀了你……你赌命如此,本来倒可以瞒天过海的。只是,你不该如此打扮来见我。”
舞姬拧眉:“为何?”
小唐挑唇,道:“可知习武之人的手脚,跟常人不同?你究竟是对自己的美/色太过自信,还是对我的自持力太过轻视?”
舞姬暗中咬了咬唇,眼底的恼色一闪而过,复又媚笑道:“果然是我失策了,本来想孤注一掷,引大人入彀……不料竟然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小唐淡淡道:“不必白费心机了,说!你们在新罗,到底有何所图?”
舞姬双眸灼灼凝视小唐,笑说:“原先的所图,你我心知肚明,也是无趣的很,然而如今……我所图的只是……你。”
小唐闻言,双眉轻扬,淡声道:“只怕不管你所图为何,都是注定落空。”
一语未罢,只听得一声娇笑,却是她已经飞身扑了过来。
小唐本欲将这舞姬擒审问,然而动起手来,才觉不便。
他虽是毫无怜惜之心,手底一出,便是杀招,然而这女子竟不知廉耻为何物,身上的轻纱在两人的掌风交错中,早化成片片,如此更加是身无寸缕,而她浑然不以为意,反刻意借此机会,大开大合地,或递招或躲闪reads();。
那白练似的身段不时晃动,令小唐着实嫌恶,到底不愿碰她,何况有时她竟故意挺胸踢腿,作出种种不堪举止来,口中更是娇声喃语,发出种种毫无羞耻的声调儿。
如此数招后,小唐忍无可忍,便催动内力相逼,抽空一掌拍在她的肩头,舞姬闪避不及,后跌重重出去,撞破一扇房门,捂着胸口,口角流出一抹血来……这才不及做那妖娆之态。
两人这番恶斗,外头早就听见动静,顿时许多新罗侍卫赶来,隔着门询问,小唐道:“有细作,速来拿!”
舞姬闻言,眼珠一转,竟故意扬声以中国话笑道:“方才还亲亲热热,把人家衣裳都脱了,如何又翻脸不认人了呢,好狠心的唐大人……”
小唐喝道:“住口,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
此刻士兵们一拥而入,眼见这般情形,都是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如何手,竟有过半之人被这女子所迷,痴痴呆呆,只顾忙不迭地垂涎打量。
这舞姬见状,纵身一跃,便要逃走,小唐一掌挥去,那舞姬竟然抬手,向着他手上对来。
自从方才两人过招,因自知两人相差甚远,这女子便处处躲闪,只在逼不得已之时,才卖弄色/相逼退小唐而已,如今竟拼死似的抬手同他对掌……
小唐一念之间,正欲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咔嚓”数声,却是这舞姬的右手手腕,禁不得他掌上气劲,竟赫然折断了!
与此同时,小唐掌上微微一疼,似被蚊虫叮了般……
这舞姬断了手腕,疼得脸色发白,却竟仍是笑道:“唐毅,你好狠……”顺着他一掌之威,纵身而逃。
有两个就近的新罗侍卫反应过来,忙去拦阻,反被她举手投足,闪电似的,一个拧断颈骨,一个踢中胸膛,双双毙命。其他侍卫本正觉得大有便宜,没想到却见如此修罗凶煞似的手段,顿时再也无人敢靠前。
舞姬顺势弹身过了围墙,夜空中仍留她恨恨之声:“记着,你的命是我的!”
经过此夜之后,新罗王宫之中又彻查了一番,然而要知道扶桑人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地,只是加派人手仔细巡防搜查罢了。
而自从那日之后,小唐细看手上,却只见极细小的一处伤痕,如被针扎留似的,表面竟看不出什么异样……然而想到对手之狡狯无耻,倒是叫人无法等闲视之。
这一天,终究到了启程的日子,新罗王同世子两人,一直送使者出了王城。
王世子自从小唐等启程开始,便哭个不停,直到送他们去了,又哭着回到了王宫,温平送别小唐,自然也是依依不舍,心中感慨万千,却记得小唐临行叮嘱,便打起精神来安抚王世子。
只因入秋,天气渐冷,这东北偏僻之地,天气更是同大舜不同,才走了半程,忽地彤云密布,北风呼啸,不多时,竟起雪来。
这一日,因连日雪大,山石跌落,竟拦住了前路,而时不时地仍有碎石跌落,情形危险万分reads();。
先行官探了一阵儿,便行回报。
小唐见此路不通,便同副手商议一番,因绕路的话,便要多出一个月的行程,何况要绕路只能转山,若是运气不好又迷了路,倒是难办,于是便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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