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知。”张采萱含笑摇头,又嘱咐道,“别到处胡说,心里有数就行。”
如今谭归是君,再不是以前的谭公子,现在揣测他的想法叫揣测圣意,弄不好是要获罪的。
抱琴也不生气,“我明白。就是有些感慨,当初我在楚府,那样的身份也觉得很满足,要不是怕夫人对我赶尽杀绝,我说不准还下不了决心回村,选涂良也是看中他老实厚道,没那么多花花心思……”
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那天齐婶子说,我们这院子是周尚书家的,你知不知道周尚书是谁?”
看她神情,张采萱想到一种可能,“不会是以前那周府吧?”
抱琴一笑,意思显而易见。就是张采萱以前赎身出来的那个周府。
齐婶子会这么说,就是笃定那些官兵听到周府的名号后会退去。而朝中那么多官员她为何会独独说周尚书呢?可见那周秉彦早早的就投了谭归门下了。
果然不愧是男主,如此的情形也能找到一条生路。
当然了,也可能是齐婶子胡诌的,扯出周府的名号出来,那些官兵总会有所顾忌的。
这一次谭归登基为帝,那可是改朝换代,别看景安帝全身而退,朝中大臣可没有这个待遇。他登基后很是发落了一批官员,朝堂上前朝官员十不存一。最近刑部和都城衙门的大牢都没有空的,菜市场那边天天有人砍头,哪怕天天用水冲洗,也留下了浓厚的血腥味,杀的都是谭归当初的政敌和贪官,只要罪证属实,通通从重发落。他全部的仁慈似乎都给了安王。
当然了,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往后流传百年的是顺帝顺应民心继位后对景安帝的仁慈,至于朝中官员,他们的罪都由如今的顺帝来定了,无论他到底是不是史书上说的那样都得认。
张采萱得空了和抱琴待在一起闲聊,如今她也不担忧了,虽然秦肃凛每日都忙,早出晚归的,但他每天都归了的,看到他好好的,她就放心了。
当齐婶子进来说有人上门想要见她时,张采萱颇觉得诧异,她在都城中可没有熟人,总不会是青山村的人吧?他们被吓怕了,等闲不会出村,欢喜镇上都不怎么去,更别提都城了。
她并没有立时就见,问道,“什么样的人?”
齐婶子垂着头,“周少夫人。”
听明白后想清楚周少夫人是谁,张采萱心情复杂,不过还是道,“不见,找理由拒了吧。”
齐婶子闻言,默了下才道,“夫人,如今情形不同。谁贵还不一定呢,要不然她怎么会上门求见呢?您说对吗?”
张采萱瞬间了然,齐婶子这话的意思是说,楚霏霏上门来是求情的?
那就更不能见了。她再蠢也知道如今多事之秋,秦肃凛他任命都还没下呢,怎么帮别人求情?如果一般事情也就罢了,如今刚改朝换代,正是要紧时候。
齐婶子福身去了,很快却又进来了,禀道,“夫人,周少夫人说,来的人里面有您的亲戚,说是有家中姑奶奶。”
姑奶奶?
来人果然是秦舒弦,其实真要是不见楚霏霏,可能会惹人诟病,毕竟周府算是对她有恩。不说买她的那时候正值灾年,就只放身契一件事,在当下许多人看来,就是张采萱得了周府大恩了。
她不想见,齐婶子当然不会直说,只说她正在午睡或者身子不适不宜见人免得惹了病气之类的话,大家面子都好看。但是秦舒弦上门就不一样了,再不济她还是秦肃凛的妹妹呢。
秦舒弦比起当初带着孩子到青山村求医时又有不同,那时候她落魄,身上衣衫都不好。如今她身上再找不到当初的落魄,一身浅绿色衣衫,外罩一件大红披风,眉眼间多了些妇人的成熟韵味,看到张采萱后,落落大方一礼,“嫂子。”
张采萱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别多礼,坐。”
楚霏霏和她一起,闻言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笑道,“我听说秦公子早已投了谭公子门下,早就想找个机会上门拜访,不过青山村偏僻,都城这边想要去也不方便,如今好了,你们搬到了这边,往后来往也方便。当初在周府,我一看到你就觉得有缘,正想和你亲近呢,你就出府嫁人了。还有秦公子,和舒弦是亲兄妹,这天底下最割舍不掉的就是血缘,再者他们兄妹还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有听婆婆说过,当初舒弦未嫁之时,最担忧的就是这个哥哥了,就连他的婚事也时时放在心上,谁承想这门婚事就落到了你身上,我听说你回去之后,没和秦公子第一时间定下亲事,还是舒弦不放心着人去催……如此总总,可不就是缘分二字?合该我们来往亲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