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哥哥,姐姐娘亲!”
君非劭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四下停泊的船只,几乎都够自家女儿落了水,被冻得昏厥,急呼太医救治,此下若不给他们个说法,当真难以服众。
可离府和无双王那边又……
离丞相沉着脸问道:“筱筱,你为何头发湿漉漉的?”
离筱忍睁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老爹,您老眼睛终于使用火眼金睛了!
“呜……我、我也不知道啊!”
晴素忽然插嘴:“回老爷的话,是小姐打算用鱼竿将人拉起来的时候,有一女子将小姐给拽了下去。
老爷啊,您都不知道那湖水多冷啊,小姐被救上来的时候,嘴唇都发紫的,跑了两刻钟体温才暖了上来啊!”
离筱忍眨巴眨巴泪汪汪的双眼,小树树,你真是神助攻啊!
“岂有此理!”离丞相老脸暴怒,转而冲着君非劭的方向跪了下去,“请皇上一定要还筱筱一个公道!臣这小女儿自小体弱,经不得冷风吹,更何况落到这刚融冰的湖中!”
君非劭被烦得有些头疼,这老匹夫就仗着被落水女子都冻昏厥过去才如此振振有词!
离雨泠一双手伸过来,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皇上,臣妾给你缓解一下,老爷,您一定要给小姐做主啊,不然小姐可白受罪了!”
君非劭心里被暖了暖,看了看离雨泠一脸温柔,又瞥向离府满目的不明意味,心下已有了决定。
正欲说话,一道尖锐的声音横空而来。
“胡说!你们血口喷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聚集在无双王府船艘一处角落,一名头发披散,全身都湿淋淋的女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手指直指向离筱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是她,就是她命令无双王府的船撞向我们的船的,装完之后还用鱼竿将我们打到水里去,陛下!求陛下明察,却莫听这女子片面之词!”
这名女子,正是那时拽住了离筱忍的衣领,被君陌离连带着提出水面的人。
君陌离妖冶的桃花眸睨过去,似笑非笑地危险眯起。
指节分明的左右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椅柄。
君非劭眉头皱得更厉害,上下打量了女子几眼,试探问道:“可是蔡府五小姐?”
女子挺着一张白脸,重重点头,“正是臣女!求陛下为臣女做主!”
离筱忍立刻又拉开了嗓门:“你瞎说!净瞎说!我明明醒来的时候就被你们这群人追着打了,我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别信口雌黄啊!”
蔡微芸怒目瞪视:“你少狡辩,你自己做了什么心知肚明,敢做不敢当,你还算不算一名堂堂正正的女子!”
离筱忍开启了撒泼模式:“我不是就怎么了,我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趁我犯疯症了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蔡微芸还想怒怼回去,离筱忍身旁的晴素摆出一副思考状,旋即恍然大悟说:“老爷,奴婢记起来了,就是这位姑娘扯住了小姐的鱼竿,将小姐拖下水的!”
离丞相登时大怒,冲君非劭的方向就是一伏身子,“求陛下还筱筱一个公道,否则老臣长跪不起!”
离家两位兄弟也纷纷跪了下去,就连离夫人也都接着一并下跪,离府上下齐齐跪下!
而蔡府那边,许是不想跟离府结仇,可女儿受欺负,似乎也咽不下这口气,转而说道:“请陛下明察此事!”
但并没有下跪,显然没有离府那般坚决。
谁不知道,离府上下最宠的就是离家小女儿,跟她对着干,恐怕如今鼎盛的离府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蔡府不敢有过大的举动。
而其他受害者的府邸,大多属于一种坐山观虎斗的心态,毕竟离府,他们惹不起,和能把打断的牙齿往肚子里吞。
君非劭神情变换不定,视线紧紧攫住君陌离那张病态的俊颜,似乎想听听他是否还要说什么。
君陌离又轻咳了起来,说起话来有些气喘,“皇侄,你若为难,那此事,便算筱筱的错,本王替筱筱背这莫须有的罪名。”
君非劭脸色霎时一变。
什么叫算?什么叫背莫须有的罪名?他君陌离这话的意思,摆明了是在打他的脸!
在说他自己处理不了,他这个做皇叔的帮帮他?
指节被捏得咯咯作响,君非劭脸色着实难看,离雨泠在一旁也不敢多喘几口气。
“皇叔放心,不必皇叔为朕的事情劳心,朕定会还筱筱一个公道的!”
此言一次,离府一干人松了口气,可蔡微芸却小脸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