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劭憋住笑,摆手道:“好好好,皇兄不笑话你了,你老实跟朕说,你这身上的伤是打哪来的?”
君非戟抿了抿唇,沉吟片刻后说:“皇兄莫不是忘记了昨日臣弟猎杀了那只西圩送来的煞虎?”
君非劭皱眉,“你是说你身上的伤是那只煞虎所为?”
君非戟说:“正是,臣弟当时便已受伤。”
君非劭目中浮现怀疑,“伤得这般重?昨日朕并未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
“臣弟其实伤的不严重。”君非戟抬了抬手臂,随意扫了眼,面上佯装轻松,“不过是些小伤,伤口不深,皇兄离臣弟不是很近,问不出来很是正常,
但是昨日去百里侧妃那边,她扑到臣弟身上,就闻到了,偏生要太医给臣弟检查,要硬要太医被臣弟包扎,为了不影响到她的情绪,臣弟只好照办了,如今,还没来得及拆下。”
也不知道这个说法君非劭信没信,只是见他沉默地看着君非戟。
半响,他指了指君非戟的脸,锲而不舍问:“那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君非戟顿时就黑着脸噤声,沉默了许久许久,他才绷着一张老脸,顶着满头黑线,闷闷说:“本王昨晚进了离筱忍的卧寝。”
君非劭愣住,当真愣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就盯着君非戟看。
君非戟受不住,喊了声:“皇兄!”
君非劭的笑声炸响,“哈哈哈,这么说还当真是筱筱把你给揍得了?这脸揍得可真丑,还挺像筱筱的手笔!不过……嘶——好歹也是夫君,筱筱怎下的如此狠手啊!哈哈哈……”
君非戟的脸越来越黑,就当君非戟又想甩一句“皇兄笑够了臣弟再进来”时,君非劭似乎料到他会甩脸色,当即敛住了笑。
“你再等一下,让朕揉揉脸,笑得有些僵了。”君非劭眼角瞄了瞄君非戟那张脸,又忍不住偷偷笑了笑,随后一本正经伸手揉了把笑得有些僵的脸颊。
顶着一张难看面皮,并且被自家兄长嘲笑了半天的君非戟:“……”
“好了,该说正事了。”君非劭终于恢复严肃的神情,“百里长芗堕胎一事,你怎么看?”
君非戟沉声说:“不是离筱忍。”
“哦?”君非劭挑眉,“你便这么确定?”
“本王在她身上闻不到特别的香味,她平日不图香料,衣服也不熏,只是昨晚皇兄生辰,臣弟不想太过失礼,才命人将她的衣服熏了熏。”
君非劭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么说,百里轻逸说的很香的味道,其实是你命人熏上去的味道?”
君非戟很轻地“嗯”了声。
“香料你从哪里拿来的?”
君非戟不动神色,“臣弟在百里长芗那闻着香,便让她备些。”
君非劭身子往后靠了靠,奏折也丢到一边去,“百里长芗的院子,可有派人去查过?”
“查过了,太医也跟随,但并没有发现那种所说的香味,想必不会是在梅园。”
“许是让人偷偷处理了呢?”
“不会。”君非戟说得很笃定,“臣弟有派暗卫守在梅园,百里长芗很小心,除了她的贴身侍女,其他人都不准靠近主屋,而那双月,臣弟也让人去查过了,没有可疑之处。”
君非劭笑了,“这么说,还真是无处可查了?”
君非戟沉默了下,说:“皇兄,此事不如交给臣弟去查,皇兄事情繁多,莫误了正事。”
君非劭“啧啧”两声,摇头叹息说:“平日里怎么不见你关心朕这个皇兄,替朕分担一下,今儿碰上自己孩子的事,倒是上心了?”
君非戟答得很顺,“若出事之人是玉贵妃,怕是早已按捺不住了。”
君非劭轻笑着点头,“确实,成吧,事情你全权此理,最后的结果写份奏折告诉朕便可。”
“只是写份奏折?”君非戟拧眉,“百里轻逸那边没有需要交代一下?到底是他的亲妹妹。”
说起这个,君非劭也觉得奇怪,“刚退朝时,百里轻逸找朕,说是妹妹已嫁入三王府,很多事情不便过问,至于孩子一事若能查出来便最好,
若不能,那还望你能看在百里长芗为你掉过一个孩子的份上,好好待她,不要再像以前那般。”
说完,君非劭又挑眉看他:“你以前待人家很差么?差点百里轻逸宁愿不追究而换来你待她好些?”
君非戟沉默了,眉头深深皱着。
说起来,他以前对百里长芗当真不怎么样,虽没有处罚过,但多半也是直接无视,但这样的日子显然也是难过的。
想来百里长芗跟这哥哥说过,百里轻逸觉得现下正是个时机与他谈条件。
反正孩子都没了,若实在找不到凶手,以此换来妹妹在王府的好日子,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