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
地道并不宽敞也不高,她从那人搬起的石板的缝隙里钻出去了之后,只觉得耳鼻之间的空气仿佛都新鲜了几分。
可下一秒,她差点被吓得半死。
只见她此时似乎正处一间屋子里,这屋子里的空间实在算不上狭小,但齐齐整整的堆满了一个又一个的棺材。
窗户里透出的月光洒在那些棺材上,透露出一种阴森的气息。
很显然,那地道竟然通到这间棺材店里来了!
可为何要如此隐秘,难道暗中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也不再多想,毕竟知道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司怀云直冲着门外边跑了过去。此时正是夜晚,这店面本应该早就关门大吉了,却也不知道为何竟然是开着门的,大概是小怜提早打了一声招呼,她心里实在是感激不尽。
外面的街道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她把那明显宽大了不少的白袍子的边角撕了一大片下来遮住了全脸,又糊了一点稀泥巴往脸上抹。
虽然她不会易容,可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发现了,只能怎么丑怎么扮了。
小怜给了她白花花的银两,她准备等天一亮就去租辆马车去胜家堡,那地名她记得十分清楚。
司怀云紧紧的捏着挂在胸前的那枚玉佩,她只希望这一路上不要再生事端了。
……
江南的春天,烟雨朦胧,柳絮飘飞。
无尽缠绵的雨丝就如同情人的眼波,青石板的街道上似乎也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让人看不分明。
屋檐下,客栈内。
几人或是一群坐在大堂内的桌椅上,纷纷讲述着最近的江湖轶事。
众人各说自话,一时间大堂里也是热闹非凡,只是就在此时,一人突然冒了个头,站到了大堂的中央,大声说道:“在下听大家说各路英雄豪杰,实是心潮澎湃,忍不住也想将最近知晓的一件事分享给诸位大侠,不知大家可否一听?”
此人声音极为洪亮,瞬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众人见他虽身量不高,但长得也是英武不凡,自然也生出了一丝好奇,于是便纷纷让他接着说下去。
此人笑道:“好,那在下便讲了。不知各位可否知道武林近十年来最负盛名的七大高手?”
这一问,大家都争相回答,一时间竟是有些嘈杂,分不清究竟是谁在说话。却听一人粗声粗气,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声,道:“这有何不知?不就是那五台山天龙寺天法大师、青城玄都观断虹子、“玉面瑶琴神剑手”徐若愚、“华山玉女”柳玉茹、长白山“雄狮”乔五、“巧手兰心女诸葛”花四姑、丐帮“见义勇为”金不换么?”
大堂中央的那人拍手笑道:“兄台说得不错,的确就是这七个人。只是今日我要说的,却不是这七人如何厉害,而是关于仁义庄的一件事。”
仁义庄的大名,江湖中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门歪道,前者自然是敬佩仁义庄的侠名,后者则是闻风丧胆,唯恐被贴上悬赏。
那仁义庄主人不惜花费大量的金钱,常年悬赏那些穷凶极恶、为非作歹的江湖败类,为武林肃清风气,实在是令人敬佩不已。
众人果然安静了下来,只听那人又道:“近日那仁义庄中,这名满天下的七人竟然同聚一堂,这几人虽然齐名,却也未必会互相认识。据说是应邀而来,也不知那仁义庄主人,请这七人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这时有人又说:“这又有什么难猜?请这些人来,自然是为了谋大事。武林盟主之位一直悬空,说不定请他们,正是为了定夺此事呢!”
众人又议论纷纷,虽然意见不同,但各自的说辞也有几分道理。一时之间,竟然谁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只听坐在角落里一个喝酒的汉子大声嚷嚷道:“你们讨论这些作什么?那仁义庄的主人可认得你们?就算是要当武林盟主,也轮不上你们!”
有人想还嘴几句,却被旁边的友人拦下了:“何必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他最近甚为失落,冒几句疯话你就全当没听到便是了。”
那人按耐下了怒火,却又听一人说道:“比起这个,那胜家堡的大公子胜滢据说年底便要办喜事了,倒是咱们这些人,恐怕也有机会喝上他的一碗喜酒了。”
“据说那大公子的未婚妻乃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那角落里喝酒的汉子眼神越发黯然,只大口大口的灌酒,什么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