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宝被一群小丫鬟缠在房间,出去不得,心里却还是挂念着前院他们所说的“妖女”。这白玉山庄高手众多,若是郭襄姊姊逃脱不得,自己应当想办法助郭姊姊逃脱才是。
不一会儿,有丫鬟来禀告云儿姑娘,说是前院事情已了,妖女被困在白玉山庄地下密室之内了。那丫鬟声音虽小,却被张君宝听得真真。云儿姑娘冲着张君宝略一抿嘴,便即离去。
张君宝权作不知,直说是困了,要回去休息。那群丫鬟知晓这位张公子得罪不得,见云儿离去,也不再纠缠,便护送张君宝回到起初的房间。
屋内张志敬正在榻上盘膝打坐,李志然却已经鼾声大气。张君宝摒退那些丫鬟,心里好一阵思量,忖思如何搭救郭姊姊,却是左右无果。
张志敬瞧出张君宝怀有心事,便起身问张君宝所为何事。张君宝正袖手无策,便将郭襄与自己分开之后,又来白玉山庄找寻自己的经过说与张志敬听。至于适才在浴室一幕,张君宝羞于启智,便即略过。
张志敬说道:“郭靖郭大侠人人敬仰,我此般便是赶往襄阳,面见郭大侠,有要事相商。若是当真郭二小姐被困,那定然是要鼎力相救了。”
张君宝知道郭大侠与全真教颇有渊源,张志敬肯说帮忙,想来此事有望。
张志敬又道:“这白玉山庄享誉江湖数十年,非等闲之地,需要找个人来盘问一下。”
张君宝忙道:“这倒使得,咱们两眼一抹黑,若搞不明白,当真是寸步难行。”张君宝推门去外面喊了一名小厮,让其传话与管家白福,说有事来言语。张志敬则叫醒了正在熟睡的李志然,三人略加收拾。
不一会儿,管家白福到了门前。张君宝细问了一下白玉山庄地下陷阱的情况,白福知晓张君宝与向灵瑶一节,不敢隐瞒,便言语说,这白玉山庄固若金汤,庄内确实有不少冷箭暗弩,因为白玉山庄极少有人敢来招惹,所以这些机关极少使用,已然废弃多年。至于这地下陷阱,乃是一个地下通道,通往庄主练功的密室。那密室之内并无机关,只是出来之时要经过几道铁门,若无钥匙,确实要大费周折。
这一通查问,管家白福对答如流,直看得张志敬和李志然目瞪口呆。两人原本以为需要擒一个庄内的小厮,拷问一下庄内的情形。眼下管家白福却对张君宝毕恭毕敬,知无不言。张志敬和李志然不明就里,一想这张君宝既能跟祖师爷辈的老顽童玩得火热,如今能让白玉山庄的管家恭恭敬敬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其中奥妙又岂能是我等所知,便不再多想。
管家白福言语之间,腰间露出一大串钥匙来。张君宝想这串钥匙定然有那密室之门的钥匙,只是如何才能让白福交出钥匙而不告诉向灵瑶知晓。李志然瞧见张君宝囧色,遽然出掌,在管家白福后颈拍了一掌。管家白福应掌而倒,昏了过去。李志然取下白福腰间的钥匙,哈哈一笑,说道:“这边省却了不少麻烦事由,我等这便去搭救郭二小姐吧。”张君宝见此只好依着。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敲更之响。“咚……!咚!咚!”一慢两快,乃是三更天,已是亥时时分。张君宝半推房门,见外面夜阑人静,万籁俱寂。
三人闪出房门,但见弯月尖尖,时隐时现,四方云扰,影影绰绰,洒落着阵阵寒意。
倏忽间,见不远处矮墙角处院门一晃,似有一女子身形,身着黑色紧身衣,匆匆闪出了院门。
张君宝等心下诧异,暗忖此时已然半夜,怎会有女子出入。况且正门自有灯烛照亮,舍却正门不走,偏偏走这廊亭之端的偏门,必有蹊跷。
一念至此,三人好奇心大起,便悄步远远跟在后面。才出了那偏门,就见街口一个偌大的“囍”字红灯笼,格外惹眼。
张君宝环顾左右,瞥见那女子沿着灯黑处,快步急行,虽瞧不清面孔,但见那女子杨柳细腰,身姿曼妙。
那女子过了街口,便即停下,左右观瞻。不一会儿,自远处走来一人,长身大氅。张君宝映着那大红灯笼,仔细端瞧,这人却是前日里遇到的潼川安抚使束文正。而那女子正是向灵瑶。
张君宝大喜,向灵瑶夜会束文正,必是为了搭救其父向士壁。时下,白玉山庄以向灵瑶为主,如今向灵瑶有事缠身,此时乃是解救郭姊姊的最佳良机。
张君宝与张志敬和李志然摆了摆手,略说一二,便退回庄内。张志敬和李志然不知晓庄内情形,也只得听张君宝安排行事。
三人来到前院,找到管家白福口中所言的廊亭处,左摸右看,始终找不出机关之所在。李志然搔了搔大光头,便不耐烦,说道:“庄主的密室必然是在内庄,咱们在这前院胡乱寻找,便是舍本逐末,直去内庄便是。”
张志敬与庄内张望,发现内庄灯火半灭,少有护院杂役,便冲张君宝说道:“李师弟这主意也无不可。”
李志然大声符合,说道:“对嘛,与其误打误撞,倒不如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