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惹得父亲不高兴。
姜枫老神在在,依然捧着茶盏喝着茶。
“你大姑母啊,就是太蠢,也幸好是托生在姜家,不然哪有这么舒坦的日子过?”
程氏对大姑子实在无语,摇着头语重心长的教导大女儿,姜初然明年就要嫁人了,不然她也不会拿姜桐说事,公然说夫君大姐姐的不是,到底不好,不过今日这事说说倒是无妨。
“在这个世道,如果没有家族庇佑,犹如浮萍,一个大浪打过来,就会沉没海底。
你大姑母至今还没有想明白,她在蒋家的依靠,就是娘家,若她不是姜太傅的女儿,这性子早就被人厌弃,蒋家也不会娶她为冢妇,甚至就是你们蒋表哥入朝为官,又有哪个人不看在你们祖父的面子上对他多有照顾?
占了娘家的便宜,回过头却要欺负娘家侄子侄女儿,你们说你们大姑母是不是太蠢?”
姜初然和姜初晴齐齐点头,经过阿娘这么一说,还真的觉得大姑母办了蠢事。
“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死后是要埋在夫家的坟地里,享受着夫家的血食祭拜,既然如此,对娘家来说,她已经算是娇客了。
客人,就要认清客人的身份,你去别人家里做客,你会不顾主人家的面子,抢着帮主人家拿主意?”
姜初然和姜初晴又齐齐摇头。
“你们大姑母还以为姜家是她未出阁那样,能由着她性子来,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想,连带着也影响了你们蒋表哥和蒋表妹,他们两,都认不清状况,姜家,不是他们能做主的地方。
且你们大姑母还有一点更蠢的,她来姜家,句句都在说五娘的不是。
五娘是谁?你们大伯父唯一的女儿,你们祖父从小带在身边教养的孙女儿,她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家里从你们祖父打头,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不疼她?
偏偏你们大姑母要当着你们祖父、大伯父、大伯母的面戳心戳肺,这不是傻吗?
也是你们大伯父大伯母涵养好,这要是换了我,有哪个人当着我的面句句说你们的不是,你看阿娘不撕了她的皮!”
程氏冷笑一声,自来就与这位大姑子不对付,这回能畅所欲言,真是趟开了肚皮说。
“咳咳”
姜枫咳嗽了两声,“什么撕皮,不要教坏了女儿。”
程氏笑看了一眼夫君,应了一声,“是,不教坏她们。”
姜初然想得更多,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要面临大姑母那种状况,于是问道,“阿娘,那嫁了人之后,要怎么做?”
程氏慈爱的看着大女儿,抚了抚她的脸,“你嫁了人,出了这个门,再回来你也是娇客了,其后的日子里,你会围着你的夫君,你的孩子走过下半生。
娘家是你在夫家的依靠,你要对娘家敬之、重之,又要远之。
所谓敬之,就是要对娘家人相敬如宾,所谓重之,就是要看重娘家人,将娘家人放在心上,这样娘家也才会将你放在心上,为你出头,做你依靠。
而远之,则是要时刻谨记,你在娘家就是娇客,娘家的侄子侄女儿,自有他们的爹娘管教,娘家的事,轮不到你来下定论,做一个旁观者远远的看着就好,远香近臭,也是这个道理。”
姜初然沉思了一会儿,认真的点头,“阿娘,女儿晓得了。”
程氏欣慰一笑,大女儿不像大姑子那般蠢,日后一定能妥善的处理夫家和娘家的关系。
姜初晴等了等,终究是忍不住轻声问道:“五娘那性子,日后嫁人岂不是受不得半点委屈?”
说道最后,姜初晴已经带上了一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