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明悟到,她的心里永远都不可能再装下其他的任何一个男人,一点都不能!
因为她的心,满满的都是介子微,只有他!
曾经以为,那些旧日的情意和爱,可以深深地埋葬起来,甚至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去遗忘。
原来真正的爱情和思念,就如同一坛被封存起来的美酒,时间越长,越是醇香浓郁。
一旦启封之后,会散发出更加醉人的芬芳,不用去喝,那种味道就已经让人沉醉,宁愿沉陷在那种微醺或者沉醉中,不愿意醒过来。
为什么,一定要到了这样的时候,她才能明白这一点?
“芥末……不要抛弃我……”
一遍遍深情地呼唤介子微的名字,她多么希望她的声音,能一直传达到他的耳边,让他可以听到她深情的呼唤。
就如同当初,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一样,他的呼唤,一直钻进她的耳朵中,直达她的心底,被她听到。
那种呼唤,是深挚的爱,也是一种固执的挽留,要她醒过来,要她回去到他的身边。
云朵朵忽然愣住,那样的介子微,该是爱着她的吧?
如果不爱,又怎么会用那样的耐心和深情,不厌其烦地守候在她的身边,一次次地呼唤她?
“芥末,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
“你爱他吗?”
“我爱他!”
云朵朵下意识地回答韩雨诗的话,神思都沉浸在呼唤介子微,为他祈福的注意力上,没有注意到韩雨诗的问题。
“你有多么爱他?如果能用你的生命,换回他的生命,你愿意吗?”
“我愿意,愿意,请用我的生命,换取他能醒过来,恢复健康。佛祖菩萨,我从来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真的有神灵,天是有灵的就请让我代替他承受所有的痛苦,代替他去死吧!”
坚定而柔和的声音,透出不容置疑的语气,轻轻地在手术室的门口回响。
“如果介子微醒过来,你还会离开他吗?”
“不,不会,只要他能醒过来,能恢复健康,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绝望而无助,云朵朵用力握住手术室门上的把手,蹲了下去,头抵在手术室的门上。
韩雨诗伸手把云朵朵搀扶起来,扶着她到旁边坐下:“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要失去,才知道珍惜?彼此之间的误会,就不能当面说清楚,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云朵朵懊悔地捂住脸,想起和母亲的一番长谈。
原来云天青出国之后,在国外的著名医院,进行了检查,结果检查出患了绝症,这个消息让云天青夫妇都很震惊,结论是云天青的日子已经不多。
云天青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很想回国,所谓落叶归根,他不愿意把埋骨异国他乡,更牵挂着唯一的爱女云朵朵。
后来云天青和云朵朵之间的联系中断,知道女儿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留下方心怡在国外,一个人回国。
死亡,随时伴随着云天青,他的日子,用天来计算都是奢侈的。
云朵朵悲伤地想,在父亲最后一段病重难耐的日子里面,她不仅没有照顾父亲,还要让父亲为她费心。身患绝症的父亲,带着她离开家,远去一个小山村,给她宁静的生活,一位父亲的爱。
父爱无疆!
父亲,从不曾在她的面前暴露过一丝悲伤颓废的情绪,总是微笑慈爱地看着她。
为什么在父亲病重患了绝症之后,她不能去照顾父亲最后一段时间,反而给父亲的双肩,放上了太过沉重的担子?
那段时间,父亲经常会不知不觉地睡过去,她以为是父亲累了,精神不好,原来父亲是因为疾病。
“爸爸……”
云朵朵闭上眼睛,痛苦地捂住脸,不愿意被韩雨诗看到她的软弱。
父亲的离去是一个必然,那一次和介子微的相遇,并不是父亲去世的原因无论有没有那次介子微和她在一起,父亲终究是要离去的。
一个人的遗体要完全冰冷没有温度,甚至比室温更低,需要三四个小时,甚至更多。这一点,她已经得到确认。
当时回到房间,发现父亲的离去,遗体已经完全是冰冷的,身体僵硬,说明父亲至少已经走了三四个小时,甚至更多。
这样的事实,证明云天青的离去,不是因为介子微禁锢她,耽误了她回家的时间。
因为那天,她只比平时下班晚回去一个小时而已。
云朵朵想起,当她指责介子微的时候,介子微看着她的那种眼神,淡淡说如果她这样认为也很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