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说的就是这些?为什么到死了,她还想保住不相干的人?她怕他还不愿放过寒玉,拼着最后那口气要为寒玉求情吗?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求求情,求他救她呢?
染青见他难辨的神色,却是知道他已经默认了,就算今日之事完了后,也不会再因此引来杀身之祸,心头一松,疼痛席卷而来,这一回不再咬牙抗拒那尖锐的痛,闭上眼的同时在心中祈祷,宝宝你千万不要有事。
“染青!”秦天策急吼出来,去探呼吸的手指都开始颤抖了,不,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死!微弱的气息感触到,心一震,垂眸,仿佛是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双拳握的死紧:“你不会有事,韩萧,立即秘密宣诏顾桦来凤染宫。”声音仿佛瞬间无力,足下一点,身形飞快地掠进了黑暗里。
越影悲鸣一声,挥着翅膀跟随那紫色身形追了上去,此时它已经完全能够飞起来了。韩萧只能立刻领命向太医院飞奔而去,幸好皇上并未糊涂,没有兴师动众招所有太医就诊,那顾桦还好行事一些。左通走上前把呆傻掉的寒玉给提了起来,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偌大一个神兽园,片刻间只剩了两人。瑞王叹息,只盼青妃能没事,也盼她能理解六哥为何如此绝情,他的成长他的经历他的一切一切都注定他的现在,若是没有这样的冷情,恐怕......一个人要没有弱点,就是无心,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也是六哥这么多年身边一直没有长久女人的原因,而梦璃隐在暗处,还构不成别人要挟的砝码,直到青妃的出现,似乎事情全然变了。所以,六哥几乎是丢掉了心,但也只是几乎,看刚才的情形,他就知道,六哥失心了。
有些担忧地看着伫立不动的半夏,不知该说些什么劝慰的话。琢磨了良久,才道:“梦璃,六哥心里是有你的。”可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迟疑了,嘴里万般苦涩。
半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仰头看天阶星密,夜凉似水,抱了抱手臂......当他把满身鲜血的宁染青抱进怀中,直至离开,他都没再看过她一眼,哪怕是她一直跪在这里。
阿离,你的心里还有多少位置是留给我的?今日若受伤的是梦璃,你会如何?也会这般不顾一切吗?
刚才她没有看错,宁染青倒下的那刻,阿离的眼里全是剧痛和骇然,他不想她死。前一刻下的决定瞬间就推翻了,徒留了深深的讽刺给她。
手撑着地想要起来,可是跪了太久脚都麻了,一个颠簸,幸亏瑞王及时扶住才没栽倒。等脚缓过来后,她轻推开了扶着的手,漫步走到园门口,停住,“阿瑞,我觉得,我会输,而且是一败涂地。”
瑞王愣住,目送着那清丽的身影慢慢远去,她的安危不用担忧,自有紫卫会护卫她到宁德宫,可是心伤呢?六哥,你一夜之间,伤了两个女人的心。
凤染宫。
沉溺压抑的令人呼吸困难,几乎所有宫人都已经站在了院内候命,而后厅里凝住不动的那抹紫色身影,冷厉的寒气侵袭入每个人的心。
顾桦已经被韩萧秘密带进了寝宫,正在内室里诊脉。她是又惊又彷徨,明明下午诊脉时气色还挺好,她们还高兴地说着有了千年人参可以进补好身子了,怎么到了半夜她就奄奄一息躺在那了。
等仔细一查探后,心头更惊了,那脖子处的伤口极其明显,是被利器所伤。难道是遇上刺客了?刚进来时就见皇帝冷凝地站在外间,不知为何不进来,紫袍上沾了许多鲜血,想必是娘娘身上的。
此时脉象极其薄弱,鼻间气息也几乎是没有,幸好心脉处还能感觉得到很微弱的心跳,但也极其凶险。皱眉看了看那伤口,立即命人取来清水洗净伤处,看清那伤割的很深,狰狞的口子横在那,但不知是割的时候有什么阻力,没有伤及血管,若是血管断了的话,那就回天乏术了。
重新洒上新的金创药,用纱布围绕了好几圈。先把伤口处理完了才能来诊治其他,娘娘这是血气攻心加失血过多而导致的心脉薄弱,首要之事就是不能再伤口发炎了。从自己医袋里拿出长长的银针,扎入头顶几大穴位,以求可以先护住心脉。
绿荷在一旁红着眼帮忙,可她能做的只能是换水,为顾太医擦汗这些工作。当太医说要取温水过来为娘娘捂手和脚时,她立即就推门走出去想吩咐人去取木桶和水,却见皇帝的厉哞扫视而来,沉声问:“如何?”
绿荷立即跪下回话:“皇上,顾太医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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